等这几个人离开以后,红衣人阮行那双白多黑少的眸子,才移向樊银江身上。
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冷冷地道:“足下看来功夫不弱,佩服,佩服!”
樊银江其实巴不得有个机会,好好跟红衣人较量一阵,如能待机将他毙了,更为得计。
当下聆听之后,故示傲慢地道:“哪里,只是贵友欺人大甚,不得不给他点教训,以诫他下次再不敢目中无人罢了!”
“好说!”阮行尖削的白脸上,忽然现出了几条怒纹:“还没有请教足下贵姓?”
樊银江正要说出,目光与座上的尹剑平一交接,立刻得到了对方的暗示,微微一顿,随口道:“在下姓吕单名一个奇字!尊驾大名是?”
“哼哼……”阮行冷冷地道:“我的名字暂时还不便奉告,吕朋友,常言道得好:打人一拳,防人一脚。今天你出手打了我的朋友,太不给我面子,说不得要向朋友你讨教几手高招,尚请赐教!”
樊银江冷笑道:“尊驾的意思,是预备怎么一个打法,还望划出道儿来。”
尹剑平站起来劝阻道:“嗳,嗳,这又何必?彼此不过是场误会,来来来,这位朋友请坐下来,容在下敬上一杯水酒,就算为朋友道个歉,该好了吧。”
他当然知道此举多余,势难为他们双方所接受,但是口头上却不能不有此一说。
果然这几句话顿时激起了阮行一腔怒火,那张尖削的白脸一阵子泛青,怒日视向尹剑平道:“你又是什么人?没有你什么事,最好少插嘴!”
原来尹剑平虽然曾与他照过脸,甚至于那一次还动过手,然而却由于上一次尹剑平蒙面,又不曾开口出声,是以他无法认出。
尹剑平一笑道:“在下姓尹,只是觉得这碧荷庄乃是雅静地方,二位真要动起手来,岂不把大好景致破坏无遗了?”
阮行翻着一双眼皮道:“破坏无遗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大爷有钱,了不起赔他们银子,你又何必多事。”
尹剑平怔了一下,喃喃道:“老兄既然这么说,小可也就无话应对了。”
“那么就给我规规矩矩地坐下来,”阮行冷笑着道:“要是再要多话,休怪我手下无情,连你这小子一块修理。”
尹剑平果真老实地坐下来,不再出声。
樊银江一笑道:“尹兄你是读书人,犯不着管我们的闲事,这位红衣朋友既然一定要与我比试一下功夫,显然他是个大行家,我就借此机会请教他几手高招,岂不是很好吗?”
尹剑平道:“吕兄你要小心呀……这位朋友功夫可厉害得很呢!”
樊银江冷哼道:“我知道。”
转过脸来向着阮行道:“朋友你只管说吧,刀山剑树,在下一定奉陪。”
阮行“吃吃”一笑,脸上神态益见狰狞地道:“刚才我那位朋友,吃你打落池子里,很不成体统,贻笑大方,我们何妨就在这一池子荷叶上展试一下身手,足下以为怎么样?”
樊银江目光在池子里一扫,心中不禁微微一惊!因为这片荷花池子虽说是占地甚广,但是可供落足之处,却仅仅只有布置在池中的一堵假山,设非有极佳的轻功身手,可以提气借助于池内荷叶,否则简直举步维艰,更逞论在其中较量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