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都摊开来摆在面前,腐朽肮脏,龌龊不堪。
差点没把他逼疯了。
后来匡祈正没法继续学业,回老家修养了很久,当他再想起蒋北北这个女人时,心里只剩下深深的自责愧疚。
所有人都在说,倘若不是遭遇背叛,他又岂会惦念蒋北北的好呢?
人性不过如此,当下过得好的人,就压根不会想起前任。
只有匡祈正自己心里清楚,他对蒋北北的那份愧疚,并非是遭遇背叛后的清醒。
蒋北北沏了壶茶,放在屋子里仅剩的那张茶几上。
匡祈正打进门起,视线未从她身上挪开过。
看得她好生不自在:“怎么,这么不见认不出我来了,盯着我看什么?”
匡祈正眼睛发红,蠕着唇瓣:“我觉得你变了。”
蒋北北沏好茶,往他跟前递送一杯:“过去这么多年,你我都变了,是人就会变,哪有一成不变的人,我倒是觉得你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
匡祈正笑笑,笑里含杂微不可察的苦涩。
他唇瓣很漂亮,粉嫩粉嫩的,上边像是裹着一层薄薄透明的蜂蜜。
即便人是沧桑了些,到底年纪年轻,还是会显得出朝气蓬勃跟青春气息的。
蒋北北问:“最近还好吗?”
“都挺好的。”匡祈正微微衔了口淡茶:“那你呢?”
蒋北北是由心而发,没有半点违心:“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过得不好吗?”
她从来都豁然开朗,能困住她的也就是一时的伤痛。
摸着良心讲,在遭遇背叛后的三个月,蒋北北就走出来了半多。
这也多亏了蒋厅南让她忙起来的功劳,那阵子为了照顾到香山项目,她几乎是连夜的熬通宵,硬是逼得自己想想他,都没时间去想。
匡祈正:“看得出来,那就好。”
嘴里的话犹豫再三,蒋北北才提声吐出:“我听说你之后回老家住了很久,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家里都还好,是我……个人的私事。”
话到这个份上,蒋北北也不是傻子,她是能懂的。
人在遭受一定程度的伤害时,精神上会崩溃。
蒋北北轻声问:“你很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