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这儿?”他倚着门框,目光扫过她膝头倒扣的《鸟类图谱》。

初夏柔柔一笑,“睡不着。”

她装作自然的歪头好奇问:“你怎么也醒了?”

蒋随舟走过来坐下,非要跟她挤一张单人沙发,真皮面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初夏被迫跨坐他腿上,被他搂在怀里。

“冻醒的,没有小鸟暖被窝。”

他指尖探进她发间,捻着那缕翘起来的头发。

落地灯将两人影子投在烫金墙纸上,宛如困在笼中的交颈天鹅。

蒋随舟偶尔会喜欢叫她小鸟,初夏以为是讽刺她是金丝雀的意思,也一直没问过。

她因为心虚,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于是问:“我为什么是小鸟?”

男人笑了两声,低沉的声音自他的胸膛发出,震的初夏嗡嗡的。

蒋随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初夏就像一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小鸟,头发乱糟糟的,蜷缩着身体,纤细的脖颈耷拉着,整个人发着高烧。

那夜暴雨如注,初夏裹着浸透的衣服缩着身体,发梢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蹲下身时,她突然咬住他虎口,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他在她眼里看见垂死小兽独有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