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头散发,看了过去。

那是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绿幽幽的,有些苍老。

这是一只狗!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只狗...

土黄色的老狗。

镇北王府!

他想起来了,镇北王府抄家那天,他前去清点王府财产,踢翻过一只狗盆,曾撞见过这双眼睛。

“刘大人,喝了这碗酒,就上路吧!”抱着大刀的斩首大汉,递过来一碗酒,碗沿触碰到刘万山干燥起皮的嘴唇。

刘万山顿感唇干舌燥,就要饮酒,一道土黄色的身影从人群中蹿了出来。

咣铛一声,撞倒了酒碗。

酒碗摔在地上,烂成碎片。

酒水洒了刘万山满脸,让他错愕不已。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哪来的土狗,好大的胆子!

行刑的大汉也皱眉,但碗碎了,酒就不给刘万山喝了。

他瞥了一眼蹿出来的土狗,土狗摇着尾巴,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他抽出大刀,将刘万山按在行刑台上:

“刘大人,抱歉,时辰到了。”

刘万山有话要说,但挣扎不得。

下一刻,壮汉手起刀落。

刘万山人头落地。

就像镇北王府抄家那日落下的人头,咕噜噜滚落,倒在血泊,满眼惊恐无助,与不甘落寞。

又像是赵无疆如今丢到沙盘中的一块块木牌,任人摆布,无能为力。

“下面该你了,尚书大人...”

赵无疆嗓音沙哑,如霜杀枯草。

又如阎王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