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完全对,黛拉,毕竟我本来就是野兽,本能驱使着我去满足生存和生理需求,”说着,玛吉对着黛拉做了个咬空气的动作,这个动作在他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下给平时压迫感十足的玛吉添了几分不多见的活泼,反而活跃了氛围,“而人嘛,不过也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生存的困境的权势的提升,则会一步步把野兽从人的皮子里翻出来,”玛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歪着头看向黛拉,“野兽从没解禁时,人皮就是人,可那野兽要是翻出来过,人皮可就只是层伪装了。”
“......”黛拉照例没管玛吉意有所指的话,但这次的话题倒能和玛吉的话接上,“大概我们要揭下一层人皮了。”
“嗯?”
“这个疑问的语气是你觉得我大早上找你就为了和你聊些无所谓的话题?”黛拉小小刺了他一句,“今天早上阿巴特先生,最大的那位,在禁林里找到他不听话的孙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状态不对的人。”
“谁?”玛吉认真起来。
“巴蒂·克劳奇,我想,我还得在这个名字后面加上个十几年都没人加过的修饰词,年长的那位巴蒂·克劳奇,”黛拉从容地笑着,“这个修饰词消失十几年的原因,是他同名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十几年前死在了阿兹卡班,但是——”
黛拉拖长了音调,卖了个小小关子,“在我对克劳奇先生摄神取念看见的记忆里,我看见了小巴蒂,看见了狼狈的小个子仆人,和摸中的大奖,伏地魔。”
“伏地魔?”许久没接到特莱沃消息的玛吉有些激动的向前倾了身体。
“克劳奇先生已经被妥善安置了,他会接受你的拜访的,当然,我可以先告诉心急的你里面最重要的信息,”黛拉此刻也很愉悦,伏地魔不透明的状态和规划一直让他们感到威胁,但此刻,他们得到了何其目的最相关的一句话,“父亲的骨,仆人的肉和仇敌的血。”
“在黑魔法里,这些是有明确对应的,”在德姆斯特朗看了不少书的玛吉翻出了对应的知识,“血亲能付出代价最小的给予,仆人能被汲取最多的奉献,而仇敌是连接两种状态的羁绊。”
“这条信息的存在,把无限的可能性框进了一个范围,”黛拉对玛吉的话点点头,“快去见克劳奇先生吧,说不定正有人在找他呢,太晚被找到可是会引起怀疑的,不然好不抓住的可能性就要飞走了。”
“是啊,情况很紧急,而你刚刚居然还有闲心陪我聊别的?”玛吉站起来,用一种虚假的责怪眼神看向黛拉。
“信息有无限种可能性,我们的应对也无限种可能性,总不能什么都以伏地魔为先吧,”黛拉跟着站起来,脸上是一种无所谓的神情,“而且,你还不相信我么?”
“相信,当然相信,你是最让我安心的。”玛吉诚心诚意地说。
他心里明白黛拉已经做好了后续的准备工作,如今冒着点风险还留着克劳奇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检查信息的机会。
多疑的人越是在意另一个多疑的人,就越会向对方敞开至关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