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楚人打交道多,自然就学会了一些大楚风味的菜色,也当换个胃口,正好府上有鲤鱼,只是比不得你们大楚的新鲜。”厉王叹息道:“可惜本王不能享用。”
他有伤口,鲤鱼是发物,是吃不得的,但这不是大楚人才讲究的事情吗?
就连元宸也诧异道:“大齐并没有这个说法,看来王叔也受到大楚人的影响了。”
厉王手里的筷子险些握不住,不知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道:“的确,曾经有人告诉本王说食物有相生相克的原理,人的身体在不同的情况下应该注意膳食。”
祝久儿险些要开口问那位是何人,不过找回理智闭上嘴巴,默默地尝了一口那鲤鱼。
虽说鱼不是从河里现捞的,但吃多了牛羊肉再品河鲜又是不同的滋味,还有那山药百合羹,祝久儿心口急跳,这不是母亲最喜欢的羹么。
联想到厉王刚才的表现,祝久儿不敢再往下想。
倒是萧天洛十分自在,吃着还要点评:“要说牛羊肉还得是大齐,这肉质鲜嫩得不像话,随便烤炙一下就能出滋味,果然是水土有别,对吧,大小姐?”
祝久儿瞥他一眼,只是在想自己作为女眷却能在王爷的房间里用膳,这是要在大楚的话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是大齐的男女大防没那么重,还是看在旧人的份上?
她素来心思细腻,不然也不会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装病秧子和习武那么多年。
从刚才的种种细节她推断出一个骇然的事实,她一时间味同嚼蜡,再看萧天洛吃得嘴角冒油光,她一时间无话可说,这家伙心怎么能这么大呢?
厉王有伤在身所以食欲不佳,对一些发物也是避而远之,羊肉和鱼是碰都不碰,只是吃了一些饼子,再就是吃了些软烂的食物。
元宸从前与这位厉王叔并不算亲近,不过在诸多的王室成员里,他最崇敬的却是这位。
毕竟以王爷的身份替大齐镇守边关多年,吃了多少苦头是他加入黑虎军后才有切实感受,明明可以在都城坐享富贵荣华,这位却更宁愿金戈铁马,马革裹尸。
仅是这样的气度,整个大齐皇室有几人可及?
元宸也是没有想到是厉王率先想到让自己来接管黑虎军,皇帝才会在权衡之后做出选择,一时间他心境上对厉王亲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