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付政霖告诉他,父亲付旌曾有幸见过一次陈老画的人物,是他的夫人。
他这一生,画过无数风景,却只画过一人。
综合以上种种,再加上能在成逸画展上展出且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也只有他的师父陈粟老先生莫属。
“没错,这幅画的确是我的作品。”
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回头望去,陈老不知何时拄着拐杖站在他们的身后。
“这幅是我二十年前所作,描绘的是七十年前我和夫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当时我的夫人猝然长逝,我悲痛欲绝,无心作画,宣布退出书画界。”
陈老长呼一口气,带着几分释然,“家人担心我睹物思情,便把这幅画放了起来。直到现在,我才彻底放下心中执念,应成逸之邀展出。”
刚才那群信誓旦旦称这画绝不可能出自陈老之手的一群人。
此刻面面相觑,想不到打脸竟来的如此之快。
“人海茫茫,道路坎坷,能有幸携手走过几十年已经是非常不易,相信奶奶也不希望您一直把自己困在牢笼之中。”
原来这幅画还有这样一层意义。
梁枝心里深受触动,忍不住出言宽慰。
陈老望向梁枝,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这位小友,该如何称呼?”
竟然能一眼看出这幅画是他所作,看来这年轻一辈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成逸一向洒脱如今竟亲自为他推着轮椅。
想必小姑娘也深得自己这位徒弟的青睐。
能和陈老先生搭上话,还被成为小友,梁枝受宠若惊。
赶紧自我介绍:“陈老先生好,我叫梁枝,黄粱一梦的梁,百尺无枝的枝。”
“梁枝,好名字!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赏画吗?”
陈老继续问道。
这次的画展接待的人数不多,且必须持有邀请函才能入内,一票难求,所以此时门外才会围了那么多人。
来参加的除了少数真正醉心字画的书法名家,也有不少是有财有势之人,目的就是为了高价购买心仪的画作。
那自然……梁枝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