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倔着劲扭了下脸,他依旧没动,不光是没动,而且也没别的动作。
“付政霖,你怎么了?”
他埋着头,看不到面部的表情变化,只听嗓音几分阴郁:“阿枝,让我靠靠。”
梁枝定住没动,稍稍将肩膀往他脸庞挪了挪,试图给他能靠的面更宽,视线所及之处是男人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
他矜贵得连后脑勺都完美无暇,圆润饱满。
她扬起手,想伸过去抚一下他后脖颈,却始终没把手摁下去,想想收了回来。
不知靠了多久,梁枝只觉肩头都发麻发硬了,可身边的男人没有半丝动静,甚至连呼吸都是均匀不乱的。
“付政霖。”
她先唤了一声。
人依旧纹丝不动,梁枝继而叫他:“政霖,你先起来,我肩膀酸了。”
付政霖宛如沉睡,听不到她的声音,压在她皮肤上的脸,隔着薄薄衣料,有些发烫,她伸手去推,这一摸触碰到男人脸。
那热度,能烫到手指。
她呼吸一窒,忙抬起他脸:“付政霖,你脸怎么这么烫?”
梁枝从他腿上下来,付政霖吐了口气,他呼吸都是滚烫如火烧的:“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点药。”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他感觉浑身无力,有点气喘吁吁,尤其是手都在发软,付政霖坐直身体,手指揉捏着眉心。
梁枝去得快,回得快。
她端了杯水,药片放在掌心,递给他:“你先把药吃了,要是还是不好,再去医院看看。”
说话间,梁枝的目光死死盯在他脸上,想纠察出几分端倪。
付政霖很厌恶吃药,自小他就咽不下这苦涩的药片。
“怎么了?”梁枝喊他,顺势将手凑近几分。
他额头渗汗,脸上牵强扯出抹僵硬的笑,嘴角咧开:“我没事。”
她看出他是害怕吃药。
“你这还叫没事?”梁枝探到他额头:“都烫成这样了,快点把药吃了,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
态度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