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是无意识压在她肩上的,第一次见他脆弱又狼狈。
不到百米的路,她走得漫长且艰难。
按下电梯时,他的身躯微微靠住电梯壁:“他应该恨极了我。”
眼圈红得溢血,唇角却硬勾起一抹淡笑,梁枝砸吧嘴,哽得半个音调都难发出,终是目光撇开,盯着渐升的楼层灯。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蒋世城上车前,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
付政霖太清楚,他恨的不是他跟梁枝有过什么,而是他明知一切,却将他蒙在鼓里。
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说白一切。
“要我去说吗?”
梁枝看着付政霖,开口问,她声音轻浅得几乎不可闻。
“不用。”
“叮!”
付政霖的声音与电梯声,同时响起,他看了眼身侧的人,主动去牵起她的手,她跟上他,提步往外走。
两人都默契和谐的没有出声。
进门,梁枝上楼拿药箱,蹲在沙发前,动作轻细替他擦拭伤口,一块细碎的玻璃渣扎入肉中,伤口可怖。
她猛吸口气,没抬头看他表情,但也清楚疼痛的程度。
上药包扎,梁枝的手指止不住的颤动,好几次都没扎好:“你先坐会,我给你倒杯水。”
她伸腰起来,付政霖胳膊揽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腰,禁锢入怀。
他只抱着,没动作。
鼻尖有股酸酸的涩劲在涌动,梁枝嗡声:“怎么了?”
“让我抱抱。”
付政霖嗓音都在发颤,低沉又克制:“枝枝,对不起,刚才的事吓着你了,都怪我,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现了。”
已经有雾气在眼圈游荡,梁枝眨眼仰头:“不怪你。”
他不知,她好艰难才吐出这几个字,喉咙全是泛酸的滋味。
拉开距离,付政霖对上她的视线,唇瓣压在她嘴角:“不管如何,你都不准离开我。”
“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