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震霆看她的表情，又表情严肃地说道：“除非，你告诉我实话。”

赵云雅本来生气的表情，瞬间冷静下来。

很快，自嘲的苦笑一声说：“我就说，你怎么这么闲，想要从我身边带走贝贝。原来说到底，还是为了从我嘴里问出什么。你既然来找我，还能找到贝贝学校，想必已经知道我在跟谁做事。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就是你知道的这样，我一直都在替封家做事。”

“是封城，还是封太太？”贺震霆问。

“重要吗？他们是母子，做的事情本来就是一样的。”赵云雅说。

“当然不一样，”贺震霆说，“我查过封城，你跟乔宇认识的时候，他还在国外留学。”

“是，的确不是封城安排我去容城接近你和贺乔宇，而是封太太安排。我接近你们后，经常把你们的消息传达给她，就是为了让她随时了解贺家的动向。”

赵云雅苦笑，不知道是看瞒不住了才说实话，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承认了。

贺震霆问：“你都跟她传达过什么信息？”

“所有。”

赵云雅回答。

“我父亲突然对付我，也是因为你给她传达的信息？”贺震霆又问。

赵云雅看着他说：“贺鸿昌突然要对付你，的确有别的原因，我也承认跟我传达的信息有关。但是，你不觉得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贺鸿昌的残忍吗？”

“可是你们的推波助澜，让他做了那个决定，如果不是他做了决定，乔宇也不会死。”贺震霆说。

听到他提贺乔宇的死，赵云雅忍不住红了眼眸。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让她快速地仰起头，抬手擦了擦。

贺震霆将纸巾递给她。

“谢谢。”

赵云雅接过去后，低声道谢。

贺震霆继续说：“对于乔宇的死，我很难过，我也知道你更难过。如果不是因为要找到你们母女，两年前他就应该去给乔宇抵命了。就因为乔宇是我们都很在乎的人，所以我们更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

“弄清楚又怎么样？”赵云雅哽咽着打断他，“乔宇不会再活过来，我们犯下的错误，也不可能再改变。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

“你现在生活得好吗？”贺震霆问。

“很好，”赵云雅回答说，“如果你不来找我，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按部就班的上班生活，抚养贝贝长大，也不会再想起那些事情。”

说完后，停顿了片刻，又语重心长地说：“震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过去的那些事，你也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和喜欢的女孩结婚了，那就好好生活，不要再追究过去的事情，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真相？可是真相往往都很残忍。”

赵云雅嗤笑着提醒。

“即便是残忍，我也想知道。”贺震霆坚定地说。

赵云雅知道他的脾气，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告诉他。

因为那个秘密，她答应过贺乔宇，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是，却食言过一次。

所以她不能再食言第二次，否则以后死了都没办法面对贺乔宇。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封城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她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才点开接通。

“人在你那里？”封城问。

“嗯，跟我在一起。”赵云雅回答。

封城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想办法拖住他，能拖多久拖多久。”

“你……让我拖住他？”赵云雅苦笑。

封城低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