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瞄了一眼季天侯,颇有意味地转脸看向厉元朗,挑着浓眉问:“元朗,面对这么多的困难,你怎么想的?”
厉元朗听出来金胜有拷问他的意思,手里把玩着酒杯回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纪委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我当初主动提出要到纪委工作,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不会因为遇到困难和阻力就退缩,我一定会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这可不是空喊口号,这是厉元朗的肺腑之言,从他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天起,他就抱着这种信念。多年来,他也是按此一路走下去,走到今天的位置。
“嗯,我了解你的性格,也知道你的为人,我相信你会迎难而上。元朗,你要相信,邪不压正,胜利的天平永远会偏向正义这一边。”
金胜为厉元朗打气,季天侯也为他鼓劲,这一顿饭吃得相当开心,氛围始终很好,哥三个把酒言欢,都喝得微醺。
厉元朗在甘平县有三处住房,一个是他的家,一个是他爸爸的房子,还有一处是韩茵的住宅。
饭后,告别金胜和季天侯,厉元朗来到韩茵那处住宅。因为长久没人住缺少人气,房子显得非常冷清,寒气逼人。
家具上铺着白色被单,依旧保持着韩茵走时候的模样和布局。厉元朗抚摸着每件家具,回忆着他和韩茵曾经发生的过往,感慨万千。
这一夜,他躺在韩茵的床上合衣而睡,隐约看见韩茵微笑着向他走来,手里还拉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的手。他看不清小女孩的模样,只感觉,小女孩和他长得很像,就像是他的女儿。
“女儿……”厉元朗忽然醒来,双手还抓向空中,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
厉元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看向窗外,东方鱼肚发白,天色微亮,时间定格在凌晨四点钟。
他再也睡不着觉,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开上他的车直接驶向省城允阳。
到水庆章家里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他老婆还在贪睡没起。怀孕的女人觉多慵懒,谷红岩又心疼女儿,所以从不叫她起床,自然也不允许厉元朗打搅她,特别今天还是周六不用上班,就让水婷月睡个自然醒。
陪着二老吃早餐的时候,谷红岩滔滔不绝地讲了陪女儿去做胎检,一切良好,还警告了厉元朗,提醒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厉元朗亏欠岳父岳母和老婆太多,因为平时工作繁忙没时间尽到丈夫应尽的义务,所以谷红岩说什么他都一一点头答应。弄得水庆章不住提醒老婆,让她不要讲那么多了,说是元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他吃个消停饭。
“你是不是嫌我多嘴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和小月好。”谷红岩不满地瞪了水庆章一眼,接着继续唠叨起来。
“你……真是的。”水庆章无奈地直摇头,对于谷红岩他实在没有办法,也和她讲不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