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城轩的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方,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景钰脸上的水痕,领带浸湿处透出她泛红的眼尾。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正巧滴在他腕间的情人桥腕表上。

机械花瓣应声绽开,露出表盘内侧刻着的"钰"字——

这是他们初夜后,他连夜飞去瑞士,定制的情侣手表。

景钰的呜咽声突然与记忆重叠,恍惚回到她十九岁生日那晚,她也是这样哭着说"轻点"。

贺城轩的手在发抖,古龙水混着她发间的玫瑰香,让他太阳穴突跳。

他无意中景钰的手腕,已经被磨出血丝,喉咙里突然涌起苦涩。

"你再敢掉眼泪..."

他粗粝的指腹抹过她湿漉漉的眼睫,动作却轻柔得像擦拭古董瓷器,手上被他换成天鹅绒腕带。

“我会温柔的……”

景钰在药效中昏沉前,感觉有冰冷的液体滴在手腕间。

贺城轩正用棉签蘸着碘酒,给她擦拭伤口:

"下次再让我看见姚子濯..."

嘶哑的威胁,终止于突然响起的门铃,监控屏幕里,是酒店经理焦急的脸。

半个小时前。

岩晶岛的咸涩海风,还黏在李岩松作训服上,他用密码解锁门禁时,作战靴习惯性在玄关垫蹭了两下。

他连衣服都没换。

智能家居系统自动调亮暖光灯,他随手把车钥匙抛在珐琅彩瓷盘里,金属撞击声惊动了,正在厨房摘豆角的周姨。

"阿松回来了?"

周姨在围裙上擦着手迎出来,眼角皱纹堆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