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也不劝说,说了也没用。
酒过三巡,刘信安的脸微微发红,语气也渐渐有了改变。
“省长,您在百忙之中专门请我喝酒,我非常感动。这杯酒,我敬您。”
刘信安站起身,双手端杯,隔着桌子向厉元朗深鞠一躬,一仰脖,将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看得出,刘信安眼眶湿润,灯光照映下,双眼泛起晶莹。
就连端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信安,你不要客气,你我从相识以来,始终处得非常好。请你喝酒算不得什么,不用记挂心上。”
刘信安坐下后,使劲摆了摆手,摇晃着头,“省长,不一样。以前喝酒是增进感情,现在您请我,是您看得起我。”
“这些日子,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我在任时,那么多人围在我身边,到哪里全是赞美声,都是低眉顺眼的阿谀奉承。”
“因为听得多了,变成了习惯,就不觉得什么。而现在呢,说句难听点的话,狗看见我都要狂吠几声,何必是人了。”
说着,刘信安的眼角流出泪水,他赶忙拿过手巾擦了擦,歉意说:“对不起省长,让您见笑了,我不该失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