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6.与卿

管天管地,管得到人家哥哥跟妹妹感情亲厚,没事嬉闹吗?

“高兴了吗?”萧恕随口问。

“啊?”乔卿久装傻充愣。

走廊里熙熙攘攘,有人追逐打闹,有人站在窗边背书,还有猜拳放松的。

“你刚才坐的位置,抬头应该能正好看到义庄过来,所以你才故意激怒杨木的,我说的有错吗?”萧恕不留情面的拆穿她。

自家宝贝儿,真的白切黑。

乔卿久眉眼弯弯,握拳怼萧恕的胸口,“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内心,还无中生有,小心我告你诽谤哦,再说了,明明是你说他犬吠激怒他的,又不是我嘛……”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理,从理直气壮到细若蚊音。

萧恕垂眸宠溺的笑,抓住她捶自己的手腕,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附在她耳畔低语。

乔卿久愣了三秒,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红着脸转身跑进了二班。

距离开考数学还剩下五分钟时间,乔卿久托腮趴在桌上,闭目萧恕的脸浮现在眼前,又立刻睁开来。

她用手掌去探自己脸颊,烫的像是发了场高烧。

都怪萧恕!是狗吗?

期末考前一天激.情吻了半宿,但乔卿久没抗拒后期反而主动亲上去,责任对半分,就算了。

可谁考前能干出这种扰乱军心的事情来?

萧恕刚刚贴附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吹过来,低沉清洌的嗓音荡进耳蜗,直往心里钻。

萧恕讲,“来告我诽谤啊,最好判我终身被你监|禁,你不光可以吃我家大米、每天晚上来我房间造作、亲我到自己呜咽、还可以对我这样、那样,随久宝你喜欢,我任劳任怨、绝不反抗。”

……

谁要对他这样那样啊!什么人哦!

满脑子黄色废料!过分!

‘想看正装下跪和他喵给我听。’乔卿久心里想着不要,思维却不受控制的开始有画面。

她晃晃脑袋把那些不该有的思想倒空,默念了

三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能考好。”

愤怒的在才发的草稿纸上写下萧恕的名字,落笔想画叉的时候又于心不忍,只好咬牙切齿的在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对勾。

这场监考的两位是李念和另一位语文老师池欢。

随着广播通告的:“现在开始拆卷分发。”

池欢先举起牛皮纸袋封口的卷集,当众拆开,然后低头清点每列分发的张数。

李念捧着摞草稿纸从第一排第一位开始发,按一中考试规则,学生可以自备草稿纸,当然也可以不准备,用完了直接举手问监考老师要就好。

但这科考数学,卷子都可能答不完,多数人还是习惯自己带上几张的。

李念会把纸拿起来,对光翻看桌上的每张草稿纸,确认没有多余痕迹。

讲个冷笑话,据说从前有位“睿智”的学生作弊。

他把两张白纸叠着垫起来,在第一张上以圆珠笔用力写下公式和例题,把第二张带着痕迹的纸带进考场装作空白草稿纸。

按理说他的想法没什么毛病,可考试的没有出题的精明是一定的。

那场的监考老师摸了摸草稿纸,忽然觉得手感不对,举起来对光一看,印迹凹痕就出现了。

这位同学被没收作弊工具后还得到了扎心吐槽,“老师见过的纸,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以后别跟我搞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李念拿起乔卿久草稿纸的时候愣了愣,就在乔卿久以为她要收走写了萧恕名字那张时,微笑地放回来,拍了下她的肩膀,“行吧,写祈愿的话合规矩。”

“……”乔卿久默然无语。

迷信这玩意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双标的很,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吧。

左眼跳财,必然是真的,今天买彩票;右眼跳财,封建迷信是糟粕,绝不可取。

一中学生崇尚科学,平时坚决不搞迷信活动,考前倒是求神拜佛,十字架、佛珠一应俱全。

口里念的咒都是:“蒙的全对、考的全会。”

不少人喜欢在草稿纸上写上什么励志名言,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可有必须是通俗句子,“我可以、我能行、我要考到前十”这种可以,和规矩。

你要是写“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不管这科是不是考语文,你都将失去你的草稿纸。

在一中,作弊和超越操场那堵隔离墙的难度相当。

痴人说梦而已。

乔卿久不知道李念为什么会略过这张写着萧恕名字的草稿纸,她落笔时单纯为了泄愤,本就没准备留着。

联考总是为了展现出自己学校的能力,往死里出题,数学卷并不简单,甚至大有让学生祭天的意思。

我们学校学生可以不行,但别人学校的学生也绝对不行,简单的题拉不开差距,难题考验教学水平。

送分的只有前六道选择题和两道大题。

微风鼓起帘布,阳光在窗台被切割,风扇从左至右的转着,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响彻耳畔,偶有叹息声响起,又会立刻消失。

第二考场的人对成绩有绝对追求,没理由说放弃。

乔卿久埋头苦算,大题算到白热化阶段。

真的用上了这张正中间就是萧恕名字的草稿纸,她本来卡了一梗,扫到萧恕两个字,莫名其妙的闪过某日下午的场景。

草莓牛奶里杯壁渗出水雾,乔卿久用手抹开道痕迹,玩心大起的画了长长的波浪号。萧恕把她的脑袋扳正,用红笔点着她做过的题,“这类题会在题干给你设陷阱,可以先看第三问,第三问的必要条件多半会在第二问里被得出来,但可能不是第二问的最终解,往上推条件。”

乔卿久深呼吸,跳过手边算废了两次的算式,去读第三问,打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落笔有如神助。

较二考场的笔耕不停,末考场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读过书的人不论成绩好坏,有一个道理总是要认得。

数学和物理这两门学科,行的是真可以,不行的是除了“解”字以外半个字都写不出来。

写解还不给分,不写倒扣,你找谁说理去?

杨木草草把会的题挑着做完,难得一见的用排除法去蒙了几道选择,然后神态轻蔑地用手撑着桌子去看萧恕那边的情况。

桌距间隔远,他根本看不清对方写了什么。

萧恕似乎还在挣扎,骨骼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在答题卡上作答。

就那么虚虚的瞥了一下,杨木的心霎那间彻底落回肚子里。

就萧恕这种答题连草稿纸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