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开出城外。
“我们要去哪儿?”贺思嘉愈发好奇。
吴臻似认真又似调侃,“去我的秘密基地。”
贺思嘉挑了挑眉,也不追问,只盯着窗外忽然暗淡的天幕,“好像要下雨了。”
吴臻淡淡“嗯”了声,“车里有伞。”
最终,汽车停在了一座野山的山腰处。
水汽蔓延在山野间,阴云遮蔽下,林木仿佛褪了色,入眼的景色宛如一幅水墨画。
吴臻率先下车,撑开一把伞,再为贺思嘉打开车门。
“我们要上山吗?”贺思嘉看见斜侧方有条小径。
“嗯,山里有座庙,平时很少有人来。”吴臻将伞倾向他,踩着泥泞朝山里走,“我好像跟你说过,我爷爷是中医?”
“说过。”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爷爷有位医术很厉害的师兄在这里当住持。那几年我父母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是爷爷在照顾我,他和我妈商量后,就带我来B市找他师兄,请对方帮我调养……”
吴臻轻声聊起过往,他在庙里住了小半年,差不多养好了。接下来几年,他爷爷总会带他过来小住几天,直到他七岁时,那位主持逝世。
“后来一次地震,山体滑坡,砸坏了一部分庙里的建筑。政府一直没拨款修缮,和尚们也被分去了别的寺院,这里就成了荒庙。”
故事告一段落,寺庙已在眼前。
旧而小的一座庙,连殿宇都只有一间,正门檐下悬挂一口几十厘米高的铜铃,清脆的金属音回响在斜风细雨中。
庙里走出个中年人,约莫四十上下,见了吴臻就笑:“吴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