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啊,他很恼火,待听到陈区长走来置疑,他心里这火气就大了,可是他还不敢跟对方呲牙,只能冷哼一声,“你放心好了,过一段时间,咱们还能合作。”
“哼,”陈太忠也冷哼一声,一脸的悻悻和不满,他很想借着这个变故,向对方摊牌——我不想跟你这种猪一般的队友合作了,嫌我这次丢脸丢得不够?
说这种阴损话,是他的拿手戏,也是他的最爱,首长出面,打消了紫家对北崇油页岩项目的觊觎,真的令他心情舒爽——哥们儿自己来搞油页岩,你也不能怪我,怪别人去吧。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大会还没开,为了“三叔”的前途,陈某人只能咬牙顾全大局,这份舒爽憋在心里,不能率性地发泄出来,真的好难受吖……
过总倒是没想到,这厮心里会如此暗喜,他只是想着,油页岩被明确否了,年轻的区长气得咬牙切齿,也是正常反应,于是他轻喟一声,“哼,马书记真的是不鸣则已啊。”
“怪不得你只能做买卖,”陈太忠冷冷地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嗯?”看着他的背影,过总的眉头轻皱一下,难道不是因为马飞鸣那句话,才导致首长一改初衷,当众明确反对?
他是如此怀疑,陈太忠却是基本能确定——马书记那句话,起不到那么大的效果。
不过马飞鸣那句话,还真是够阴损的,他不但是党委的,还是脑门刻字的天子门生,所以一开始,他就很识趣地在一边站着,等闲少搭首长的话——这对首长、对他都好。
但关键时刻,他点一下陈市长的身份,这味道就太明显了——团省委出来,直接就任一个地级市市长,若说背后没人,谁信?
可是偏偏地,他这么介绍,连魏天都得忍着,马飞鸣是党委负责人,他要是想介绍干部的职位和经历,谁能插嘴?
事实上,当时在场的人并没有多在意,直到首长当场否决,大家才生会出来这样那样的猜测,包括马书记的话阴损,包括陈市长对项目的介绍,话多了一点,分寸把握得不太好。
但是陈太忠并不这么看,到了首长这个地位,很少有率性而为的主儿了,而且反对得这么明确和激烈,又怎么可能仅仅是临时起意?
更可能的是,首长正好借马书记这句话,做出了日次反应……
不过这个变数,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的呢?陈太忠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眉目,最后索性不去想了——这跟哥们儿有什么相干呢?
又过一阵,首长表示说同志们都饿了,可以祭五脏庙了,陈区长打开手机,给廖大宝打个电话,廖主任还真是有心人,开着桑塔纳远远尾随着,目前停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
陈区长离开之前,找到了招呼自己上依维柯的那位,现在同志们都在上车,秩序有点乱,他走上前打个招呼,“我要坐我的配车走了,知会你一声。”
“捣什么乱?”那位正忙得头晕眼花,听到这话就有点生气,扭头看到是他,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是你啊,这都吃饭的时间了……万一首长再问你呢?”
“没可能了,”陈区长“黯然”地笑一笑,转身就离开了,他只是通知对方自己要走了,又不是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