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美国一个,法国两个,都是专门的服装设计室,其中的迪卡大师,今年巴黎的春夏时装周,他有专场的,”凯瑟琳笑眯眯地看着他,眼波流转,“脱了这么多次我的衣服,没发现全部都是纯手工制作的吗?”
要不我再脱一次,细细地看一看?陈太忠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工作为先,“那行吧,我让我的人过来,给你送样品,可以吧?”
“你的油页岩,要是想槁发电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点钱,”凯瑟琳轻笑一声,顺便又用舌尖轻舔一下嘴唇,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用略带一点沙哑的声音发话,“但是配套设备得归我一那样我才有钱买手工内衣,好让你细细地看。”
“行了,不跟你说了,还要去办别的事儿,”陈太忠站起了身,他来北京,有太多的事情要办了,“那我让他们来普林斯了?”
“其实,油页岩是可以综合利用的,”凯瑟琳似是不愿意就这么放他走,笑吟吟地补充一句,“富矿炼下来的残渣,都是可以发电的。”
“这个……我想到了,不过还是谢谢你,”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他的辖区里总共就这么几样值得挖掘的东西,他可能不细细琢磨吗……
白凤鸣、徐瑞麟和郭伟一行人,又在开始玩三打一了,玩到下午四点多,徐瑞麟觉得没啥意思,把牌交给了自己的秘书玩,“你替我玩吧,我打几个电话……,一直等着,这也不是个事儿。”
郭伟倒又输了两千多了,钱是没多少钱,但是连着输总是令人不爽,闻言他就笑着发话,“咱在这儿等着,也不比阳州办事处贵,那地方可宰人了。”
阳州在北京,也是有办事处的,不过这个办事处不是的,而是在恒北宾馆的侧楼包了三层楼,接待阳州人。
这种情况下,阳州人来了都觉得别扭到不得了,至于说下面县区的人去办事,还不够看眼色的,而且那地方的收费,是一点都不便宜一一远高于北京普通宾馆的水平。
可是阳州的干部来了,还就愿意住那个地方,一个是报销的出处没有争议,另一个就是一一万一遇上省颌导呢?
郭总这话有所指,你们既然有幸跟陈太忠出来,也惦记着请示什么市委市政贰府了,他们那点能量真不够看的、槁个招待所比外面都要贵,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
巫旧章事难办(下)
徐瑞磷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陈区长在电话那边吩咐,“徐区长,你带着芒麻布去世纪广场……,嗯,建国门的那个,出租牟司机都知道,十二楼c座,美国普林斯公司,直接找找他们老总凯瑟琳,就说陈太忠安排的。”
“普林斯公司?”徐瑞磷轻声嘀咕一句,沉吟一下方始发问,“区长,这个公司是不是有一个叫陈斌的人?”
尼玛……,我以为你的丧子之痛过去了呢,原来还在这儿埋伏着,陈区长一直在小心筹划,不想让徐瑞麟过早地接触普林斯公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联想。
但是他显然小觑了一个做父亲的悲伤,很多时候,徐区长已经表现得很正常了,可这一句话说明,悲伤只是被掩藏了,从未被遗忘。
“这个公司……,只有二十几个人,但去年的营业额达到了二十亿人民币,”陈太忠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今年可能突破五十亿,我跟这个公司,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还托他们对北崇的各项资源做出各种考察,拿出最佳规划。”
这就能说明,普林斯的人为什么会早早地出现在北崇,但是陈斌这个人,陈区长是不打算认的,“他们本部就是二十来个人,我印象里没有叫陈斌的,他们很多的业务是委托出去了……不过你要是一定想找这个人的话,我一定找得到,要我帮你找吗?”
“我就是随口一问,”徐瑞磷叹口气,这确实是兴之所至,随口问一句,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回答,让他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
他如果真要坚持找陈斌这个人的话,那么可能的结果是……北崇区就要改弦易辙,撒出网寻找徐区长的下落了。
没错,陈太忠的心肠,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硬,他不会允许别人阻碍自己的步伐,你徐瑞麟死了儿子固然是悲惨的事儿,但是你要影响全区布局的话,我不介意你这个做老爹的,步儿子的后尘。
“我其实只是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挂了电话之后,陈区长讪讪地对何振华解释,他从普林斯公司出来之后,直接联系了何院长。
何振华在知道陈太忠有意槁油页岩之后,也是动了一些心思,于是就要下面的员工去了解一下,手里收集了不少资料,两人电话上就直接聊上了,一直聊到陈太忠来到研究院。
何院长并不赞成小陈槁合成石油,他认为槁油页岩电厂就不错,他甚至已经为此拿出了大致的设计思路
两台五万千瓦的油页岩发电机组。
两人为此争辩了好一阵,陈太忠说我这上了油页岩项目,同时也能槁电厂不是?两不耽误嘛,一个油页岩项目那么大,能给我北崇增加太多就业机会,地方经济能获得极大的提升。
其实何振华这么坚持,源于对陈太忠有一定的误解,他总觉得小陈太热衷于抓业绩了,而页岩油的提取和深加工,那真的是个无底洞一一你就是指望国家拨款吧?
何院长认为,这时候上这个东西,是不切合实际的,尤其要命的是,你这生产出来的石油,价格比进口的还高,你卖给谁去?
这种事情,只有纯粹的国家力量才能来槁,亏损经营也无所谓,你这地方政贰府,还是个县区级的政贰府,槁这种东西纯粹是花架子,还不如一步一步地来,不过小家伙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也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翻来覆去地暗示。
然而,陈区长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官僚了,何须一个技术人员来暗示?他胸中有丘壑,只是不便说出来一有些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提炼页岩油的资金问题,陈太忠这才想到,自己跟老何说得兴起,居然忘记了通知徐区长一声,于是,才有了那么个不靠谱的电话一没办法,实在是事情太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