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可以回去了,”女人终是女人,她猛地站起身子来,侧头看看大卫.王,“大卫,走吧?”
大卫叹一口气,遗憾地摇摇头,站起了身子,另一个男子见状,也站起了身来,三个人交换个眼神,也不言语,齐齐地向门口走去。
这就是最后一招了吧?陈太忠看着他们的表演,真的觉得有点可笑,这跟在地摊上讨价还价不果之后作势离开,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既然你们这么低级,哥们儿也低级一下好了,想到这里,他轻声咳嗽一下,“大卫?”
“嗯?”那三位同时驻足,齐齐回头。
“就算我的事儿不成,可是这两位,”陈太忠冲武主任和蒋主任努努嘴,“这两位主任是很好说话的。也愿意同意你们地条件不是?”
“我们没有心思再谈了,”说话的,还是那个黑瘦的眼镜娘,她冷冷地一哼,看来真有把傲慢坚持到底的决心了。
陈太忠笑着耸耸肩膀。没有接话,其实,他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专家”们患得患失起来。跟大家是一般模样。
倒是大卫.王看出了他的有恃无恐和调戏地心思,轻喝一声。“海伦,你不用说了,其实凤凰科委,根本没有跟咱们谈的诚意。”
陈太忠真的无法忍受了,手一指大卫.王,冷笑一声,“谁没有诚意谈??亏得你还有脸说啊。我就问你一句……你的客户要你提出这么多苛刻地要求了吗?”
“那是我的客户不够成熟,”大卫.王地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是他还是死死地咬住了牙关,绝对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行了,我承认他们不够成熟。你们可以走了,”陈太忠很灿烂地笑了起来,很随意地一摆手,“我想,换一家投资公司,才是一个成熟的选择。”
这句话一说,小会议室里登时变得寂静无声,连博睿的三个人都不例外,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呆在了那里。
“太忠?”景静砾轻声地招呼了一声,声音里似乎有点不安。陈太忠冲着笑嘻嘻地摇摇头。没事,事情在哥们儿的掌控之中呢。
“你这是威胁!”好半天。那叫海伦的黑瘦女人才尖叫了起来,“大6地官员,都是你这样的素质吗?”
“这个问题,等你当了凤凰市委的组织部长以后再提吧,”陈太忠嘴里哪里有什么好话给她?“给你们个赚钱的机会,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上帝了……当我们是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大卫.王脸上青红蓝紫地变幻了半天颜色,才轻咳一声,腆着脸话了,“陈主任,我想……也许是我们地沟通,出了误会?”
“是你们搞错了自己的权责,”陈太忠绝不肯再给他台阶,“我已经给了你很多台阶了,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珍惜,做生意的最要讲的,就是一个诚信,你明白吗?”
“说得好,”景静砾笑嘻嘻地鼓起掌来,他要是再看不清楚眼下的形势,那么这个秘书长真的不用当了,“做生意的,就是要讲个诚信,看来,博睿公司的行为,咱们有必要好好地宣传一下,做为一个负面典型来报道。”
这是景秘,又何必说出来?他已经想到了,英国的投资是真地,博睿来谈地也确有其事,眼下双方矛盾的症结,在于这家香港公司将手伸得长了一点,估计是想从中获得一些什么利益,这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地错误。
景静砾这么些年的官场,真的不是白混的,深谙和光同尘之道,既然矛盾只是源于小小的贪婪,眼下又被戳破了,那么,大家也可以坐到谈判桌前继续谈下去不是?
如此一来,对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捏着,倒也不虞再做什么怪了,省得万一换一家投资公司,双方又要重新来过,那时候又是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也没什么便宜可以占,没得还容易生出不少变数来。
是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呼声再高的候选人,不但没能当选倒反被送进牢狱的例子,景秘书长也不是没有见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是因为有如此认识,他才要出声恐吓,你博睿是做投资咨询的吧?这绝对是一个需要良好口碑的行业,我就不信,你不怕名声臭了大街!
“秘书长,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商量,不是吗?”大卫.王入耳这话,终于知道,公司的战略目的是达不到了,就算再不甘心,他也只能低下高贵而微微谢顶的头颅,苦笑着求饶了。
“其实,小陈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景静砾一个耳光过去之后,自是忘不了给个甜枣,他长叹一声,听起来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来这儿之前,他就有心让你们撤资走人了,还是我极力劝说,他才愿意跟你们谈一谈的。”
原来早就被人识破了啊?那三位再交换一个眼光,真的恨不得没有这趟凤凰之行,就算不接这个单子损失巨大,但是“人上人”的身份被戳穿,这种耻辱实在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遗憾的是,眼下后悔已经晚了。
既然博睿意识到了自身的错误,接下来的谈判,就很顺利了,不过让蒋君蓉和武振华郁闷的是,在博睿的强烈建议下,他们两拨人被取消了旁听资格。
“看来,陈太忠手里有不少筹码,”站在凤凰宾馆的院子里,看着阴霾的天空,武主任若有所思地问了,“蒋主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合作一下,你认为呢?”
官场上,从来没有永恒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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