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这个人威胁我,”摊主一见这架势,马上就想起来求助于人民警察了,“你们都听到了吧?”
“老子紧尿了,”招风耳最先看不下去了,转身走了出去,妈逼的,真是给脸不要,瘟神都打算跟你讲理了,你倒是玩起文字游戏来了?
“老子也没听见,”另一位也转身就走,人心是杆秤,陈太忠操蛋归操蛋,可是真要操蛋到别人看不下去,自然有人出头,可眼下,操蛋地显然不是瘟神。“傻逼,江所都走了,你得瑟个,”第三位的话最难听,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位是最为摊主着想的,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是想尝试着维护一下这个摊主。
所以,有时候听人的话,看人的行动,不能流于表面。
“呃……”摊主登时傻眼了,他终于搞明白了,自己好像是欺负错人了,人家警察们刚才装不管事儿,并不是看在江所面子上两不相帮,而是纯粹的、真正的想让自己借机下台。
可是,是人就有个脾气不是?他横了好一阵了,眼下虽然意识到问题了,却觉得有点羞刀难入鞘——你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还真能杀了我不成?
“好吧,赔偿好说,”既是适度赔偿,那当然好说,他看看陈太忠,不情不愿地撇撇嘴,语气也不是很好,“不过这个道歉呢……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道歉?”
“你确定,自己没做错什么?”陈太忠笑嘻嘻地问他,心里却是大怒,无缘无故地打人,这还是有理了?
“科委的,你凭什么来调查我啊?”这位理直气壮地回答,“你要是质量监督局的,那该调查就调查,你们凭什么来?还坏我生意呢。”
“呵呵……”陈太忠听到这话,气得大笑了起来,“我们科委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要听你地?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说到这儿,他也懒得再纠缠了,他一向最计较的,就是责任划分,现在,这个摊主是彻底地把他得罪狠了。
孔处长刚才打包票了,说是自己的人没有吃拿卡要,他还琢磨着,保不齐是这俩家伙私下搞什么呢——这叫严于律己地持平之心,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等到来了派出所,一见自己的人被打成那样,陈主任的持平之心登时不见了去向,眼下摊主又是这样的态度,他就越地认定,是自己的人占理了。
已经是这样了,那啥话也别说了,陈太忠站起身子,走到唯一没出去、刚才骂那厮“傻逼”的警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