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县令说。案件要是破不了,直接就在金印的下边添上个地名,就可以把徐旺刺配到远恶军州去当一个贼配军。
这个刑罚叫做“流刑”,按照大宋刑律,要是刺配个百里远,在外边做几年苦工还可以回来。但要是刺配千里以上,那就是终生都不许归家。
这可是扎扎实实的重刑!被打了板子的徐旺,脸上整天就像是死人一样绷得铁青,疯了一样打发他手下的捕快出去寻找线索。
但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推移,案子却依然毫无进展。
就这样,就在第四天头上,案件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另一个消息却传了回来。
钱塘县打上去的报告被临安府批示回来,在大食坊设立军巡铺的条陈照准了。
这一切和沈墨所预计的一模一样,想必是大食坊这样的地方要是再出现什么案件,就连临安府也逃不了关系。
所以效率慢得令人发指的大宋官府,这次的批复却是来得出奇的迅速。
于是第五天早上,县令在县衙大堂集合了三班衙役,把这次增设军巡铺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出来,同时还公布了军巡捕五名铺兵的人选。
沈墨站在那里,听着县令老爷一一唱名,结果五个人的名字说过以后,这五人的名额里面,却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沈墨的心里面暗自一震,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县衙里面的衙役中,有五个人被调到了军巡铺。至于这些缺失衙役的位置,自然有新来的人一一的补上。沈墨仔细想着这次进了军巡铺的五名新任铺兵。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事情的端倪。
这五个人里面,有两个是县丞赵正己的人,还有两个是县尉魏蛟的人。
这个赵正己,把自己给卖了!
陆云鬟错误的估计了沈墨的文化水平,等到他写出这首词来,才知道自己和这位沈郎相比是相去甚远。这件事弄得云鬟的心里面真是说不出的诧异和感佩。
其实此时此刻,沈墨心里面的感动一点儿都不比陆云鬟少。
沈墨的前生是个孤儿,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家人。
他还清楚的记得在他十二岁那年,他亲眼看着一个做父亲的把他儿子提着耳朵从网吧里面拽出来就是一顿暴打,直打得那个小子鬼哭狼嚎的叫唤。
当时沈墨就想,如果他也有父母家人,能够被自己的亲爹娘就这样打上一顿,他就是用十年的寿命来换都愿意!
所以此时此刻,在沈墨的心里面也是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等到家里面全都收拾停当了,眼看着离休息还有一段时间,三个人就围着桌边的油灯低声的闲聊。
沈墨信口就把今天的这个离奇的案子给讲了出来,他一字一句的把胡商阿普当初描绘的诡异离奇、凶残恐怖的情景娓娓道来,只吓得家中的大小两个美女花容失色。
这可不是什么鬼故事,而是就在身边发生的真实事件。云鬟和小符哪里知道案犯是谁,她们两个的心思全在鬼神冤魂上面琢磨,真是越想越恐怖。
“那么这几天,郎君就要去查这个案子去了?”云鬟一双妙目如水般看着沈墨,只觉得这位姑爷神情淡然内敛,气质儒雅端正,真是打心眼儿里却看越爱。
“这样的案子,自有县里面大人们去管,像我这样的小捕快只不过跑腿罢了。”沈墨失声笑道:“哪里用得着我去操心?”
接下来,云鬟又问了沈墨几句诗词上面的事情,被他随口编了个理由给敷衍过去了。
眼看着三个人谈天说地,天色渐渐晚了,于是便各自就寝不提。
在里间屋的大床上,小符想到他刚才听的鬼故事,小手不由得紧紧抓着云鬟的胳膊不敢放手。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云鬟微微的叹了口气。
“小姐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