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言出必行,这人真的就逮着她单杀了五次。
“中单这个位置也太难玩了。”
郑一扬在一旁笑:“这句话方季行也说过类似的,他说ad这个位置怎么那么难。”
“遇到他算我倒霉好吧,不过想想之前我杀他比较多也就没那么自闭了。”
奇怪的是,她明明这局输得狗血淋头,竟然没有一丝不爽,甚至心情放松了一些。闷了一晚上的某个中单选手,终于在要临睡之前正常了一些,跟她多说了几句话。
已经习惯了,他不跟自己皮几下,自己反而十分不舒服。
颜竺都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到他了。
三个人同时结束游戏,颜竺打了个哈欠起了身,回过神看到方季行都快走到门边了,她小跑上去,拦在他面前,抬头的时候看到他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
“打劫!”
“你刚刚不是打过了?上把我玩的劫你还没打够吗?”
“我那是被劫打!!”
“噗。”闻言,方季行没忍住轻笑出声。
“欸,你终于肯笑了。”她舒了口气,“我以为你今晚又自闭了。一直闷着吓死我了知道吗?”
他挑了挑眉:“嗯?”
颜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努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开心点,没有什么事情是打游戏过不去的。失恋什么的这种事………”
她话还没收完,突然被他的话语打断:“失恋?谁说的。”
“……我猜的。”
虽然郑一扬已经说不是了,但一晚上过去了,颜竺实在是没想到其他的解释。
“………”
“猜错了?”她问。
“乱猜什么?你猜这种事能有打游戏的时候一半聪明就好了。”
颜竺咬了咬牙:“没办法,我这是老母亲的关怀。儿子伤心不言,我也只能这么猜。”
“你还是闭上嘴睡觉去吧。”
颜竺重重地点了头,神色认真:“只要你明天不自闭了就行。”
“………除了你没人能让我自闭。”
一点都不假。一直以来,在游戏里让他自闭也好,还是今晚她认为的自己的沉默是自闭也罢。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那好,明天记得把之前那个方季行给我送回来啊。”
“知道了。”
“晚安!”
“嗯。”
夜已经不长了,时钟指到凌晨两点,而他这个夜晚,好像还需要很多时间来思考事情,需要很多时间来回答自己一个问题。
从几个小时前,心跳骤然漏掉那一拍开始,不是自闭,只是在思考。
方季行,你是不是喜欢颜竺?
郑一扬观察了一下方季行的神色,又瞥了一眼门口的位置,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颜竺正在朝训练室的方向走来。他立马往前走了两步,在方季行旁边,神秘兮兮地说:
“我有点事跟你说,建议你先捂住耳朵。”
方季行把提莫放下以后,转头:“什么?我捂住耳朵还怎么听你说了什么?”
“………我这是为了你好。”郑一扬默默地说,“你盖住就行了,别用力捂住。”
“行了,什么事,快说吧。”他抬了抬手,像郑一扬说的那样盖住了耳朵。
“刚才提莫亲你之前。”郑一扬顿了顿,“它刚亲过颜竺。”
如他意料之中,方季行倏地一愣,没有挪开盖在耳朵上的手,反而是偏头盯了一眼刚刚被他放下去的提莫。它此时正在他的脚边懒洋洋地伸着懒腰。
………
方季行不会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很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感。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郑一扬,双排啊,我接完水了。”隔得很远,就听到她的声音。
方季行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下意识地转过头,对上了颜竺的目光,然后立马挪开,耳根有明显的灼热,低声吐出一句:“臭小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郑一扬告诉他这个事情,还是怪罪魁祸首的提莫。
虽然很难承认,但郑一扬让他捂住耳朵的做法是对的。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间,心跳骤然漏掉一拍,然后耳根处开始升温,热度传到他自己的掌心。
“咳咳,我排位去了啊,你自己看着办。”郑一扬落下这么一句话,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
郑一扬刚坐下,手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
[方季行]:不准告诉她。
[郑一扬]:我还没那么蠢,女孩子嘛,面子薄,我不会说的。
[方季行]:………
狗崽子,那你他妈说的时候考虑过我的面子了吗?
“卧槽,今天排位进去好快。”
方季行刚放下手机不久,就听到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余光瞥到她的界面,正是排位刚好进去的画面。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剧情,下路组双排,他在旁边打自己的排位。
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质和发酵。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耳根处的灼热终于褪去,他这才点开了自己的游戏排位,按下开始的一瞬间,又听到身旁的颜竺说着:
“我怎么排到中单了???我看看这个ad换不换。”
“拒绝了。”
“这意思是我玩中单?”
郑一扬:“那没办法了,辅助你要吗?我可以跟你换,”
颜竺:“没事,我玩把发条吧,怎么出装?好久没玩了。”
郑一扬挑了挑眉:“你问我?你旁边坐了个中单选手你不用啊?”
方季行:“…………”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今天存心搞他。
颜竺扭头,看到方季行还没开始游戏,往他那边挪了挪:“发条怎么玩?”
方季行:“随便。”
颜竺:“随便???你这个是真的有点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