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046章

她的娇软美 柔南 6248 字 11个月前

江成兮他们也没逗留,跟上江以湛。

见他们走远,文初雪便有些担心地对虞秋道:“秋秋偷跑出来好几日,王爷是不是又要生气了。”

虞秋叹道:“随他便吧!”

她们俩没再上虞家的马车,一起上了自己去时所骑的马。

薛氏与虞听燕听到她们的对话,没多问什么,只更是心觉虞秋在堇宁王府的日子不好过,证实她们的想法,堇宁王在有意报复虞秋。

两辆马车,一匹单马启程入了城。

后来薛氏见虞秋他们领着齐大夫所去的方向不是虞家,便不悦道:“谁再大也大不过你祖母,你这是要去哪里?”

虞秋见薛氏还要她们领大夫先去虞家,亦是不悦:“齐大夫本就是请来治我娘的,也只答应了治我娘,待事后若齐大夫还愿意去虞家,我们自然会带齐大夫过去,若不愿意,我便也没法。”

“你……”

薛氏还想再说什么,前头马车里的齐大夫出声道:“行了,既然来到瑜都,一个是治,两个是治,待老夫先给虞姑娘令堂看过病,再给另外一个看。”

虞听燕见齐大夫自己都答应了,便松了口气,拉了拉霸道的母亲,示意其别再多言,薛氏只得忍气吞声,吩咐马车与虞秋他们分了道,往虞家去。

终于领了厉害的大夫踏进常悦书院给娘看病,虞秋心里极为激动,她跑进屋就轻轻扑入躺在床上的娘怀中,喜道:“娘,我请到名医了。”

乔氏无力地吐出一个字:“好。”

虞秋见娘这模样,眼泪不由在眼里打转,她怀着希望对走过来的齐大夫道:“拜托大夫了。”

齐大夫过去从文初雪搬过来的凳上坐下,为乔氏号起脉。

虞秋见齐大夫渐渐拧起眉,不由问起:“怎么样?”

齐大夫再号了会后,才满怀疑惑的反问起:“别的大夫都说虞夫人这是常年被心肺两疾折腾,最后恶化成如此的?”

虞秋有些不解地点头:“嗯!”

齐大夫继续号脉,后来又道:“老夫看出来的脉象确实是心肺两疾恶化严重,可从夫人的状态上看,又不该只是如此,该是还有其他致命之疾加重了病情,老夫医拙,竟是看不出结果。”

虞秋闻言立刻问起:“那怎么办?”

齐大夫的手指仍搁在乔氏的脉搏上:“让老夫再看看,想想。”

齐大夫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先给开个方子吃几天,待他回去再好生查阅一番,若有个结果,要不自己再过来一趟,要不捎个方子过来。虞秋只能依着他,希望他能得到个结果。

后来她与文初雪将齐大夫带去虞家,因着虞秋与文初雪还要送送齐大夫,便打算跟着一道进虞家,奈何薛氏却让人拦住虞秋,怕她克到老夫人。

虞秋进不进无所谓,便与文初雪在门口候着。

齐大夫很快就出来,道是虞老夫人的病症好看,他开的方子一定管用,只是颇为抱歉看不出乔氏的具体病因。

虞宅里头,知道老夫人不会有大事的虞听燕安了心,再次提起自己要回王府,薛氏闻言便拧眉道:“我说过不能去,如今正是堇宁王处理与虞秋恩怨之时,你若过去,怕是被祸及,甚至是害了我们整个虞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堇宁王忘记她还有我们这些亲人。”

“可是……”虞听燕急着打听楚惜的消息。

这时躺在床上的虞老夫人也道:“不准去。”声音虽虚弱,气势仍旧挺足。

虞听燕咬了咬唇:“祖母,娘,我……”

虞秋与文初雪将齐大夫送出城后,才往堇宁王府的方向去。虞秋仍是对齐大夫寄予厚望,希望他回去后,能得到个结果。路上文初雪免不了一阵宽慰,道疑难杂症需要时间去研究也是正常,何况说不定齐大夫现在开的这个方子是有用的。

再次站在堇宁王府狗洞前,虞秋撅起了嘴,明显不高兴。

文初雪见她这副模样,便觉好笑:“就那么不乐意进王府?”

虞秋换成一副不得劲的样子:“若非怕还是需要王爷的哥哥,若非怕离开太久王爷生气,我才不会过来,这辈子都不会过来。”

殊不知当下江以湛与江成兮正坐在里头的溪边亭中下棋,旁边站在姜风,他们都是功力不弱,耳力极好者。尤其是江以湛,能将虞秋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他便抿起薄唇,止住落棋的动作。

文初雪先一步钻过来,再扶起后来钻过来的虞秋,又道:“你就那么不喜欢王爷?上次不说挺欣赏他的外在?”

虞秋应道:“可脸太臭啊!若我娘被齐大夫治好,我再也不想见他。”

江以湛陡然眯眼,指尖所夹的黒棋瞬间被他捏碎。

姜风见了,下意识抹了把额头冷汗,他有预感,若王爷老是这样偷听虞姑娘讲话,最后定能听出事儿来。

江成兮瞥了眼江以湛的黑脸,看到两位姑娘离远后,忽然又听到动静,转眸便见到一条黑狗也从虞秋她们通过的狗洞钻进来,甩了甩圆滚滚的身子离去。他嘴角微勾,颇觉有趣地问姜风:“你们王爷像养狗一样养了虞秋多久?”

姜风愣了下,应道:“虞姑娘入王府没多久就这样了。”

江成兮轻啧道:“这就是阿湛的不对。”

姜风点头认同,王爷喜欢姑娘的方式确实不对。

江成兮却是继续对江以湛道:“即是喜欢的姑娘这般厌弃你,那便直接关起来,折断她的翅膀,连狗洞都别给她。”

虞秋与文初雪是在次日深夜赶到的吴镇,进入客栈留宿时,虞秋趴在桌子上叹道:“只急着赶路,倒忘了计算时间,白赶急赶忙一场,真累。”

文初雪素来娇贵,更是累得趴在桌上马上睡着了。

虞秋见没回应,抬头看去,看到睡着的文初雪,便拿了床薄被盖在文初雪背上,打算等水送来再将其喊醒洗洗睡床上。

这晚二人都睡得极沉,但次日鸡鸣声一起,仍是马上就醒。

她们打听着去到吴镇镇外山下时,见到一处简单的小院外等着不少人,知道这里就是齐大夫的住处,虞秋便道:“这哪里是隐居,半点清净都没有吧?”

文初雪道:“我们能寻到他,别人也能寻到,慢慢知道的人自然会多起来。”

虞秋觉得也是,她拉着文初雪正欲走近问问情况,未想会见到她的叔母薛氏与虞听燕母女俩,对方同时也看到她,虞听燕正想迎过来时被薛氏拉住,还瞪了眼,虞听燕便只喊了声:“二姐。”

“行了。”薛氏口气极不好。

虞听燕便没做声。

虞秋不喜欢薛氏,比不喜欢虞听燕更胜,因为曾最苛刻她的人便是薛氏,在祖母面前煽风点火,让祖母越来越厌恶她的是薛氏。既然人家生怕给她扯上关系,她自然也不会贴上去。只仿若没看到对方一般,与文初雪从别人那里询问情况,并得知齐大夫不出诊。

她们琢磨下,为不耽误病人看大夫,决定还是晚上再来好生请。

虞听燕看着她们的背影,问薛氏:“二姐是不是也过来请齐大夫出诊的?”

薛氏哼道:“这还用问,你伯母在离开虞家前就一身病,当下怕是快被这丫头给克死,跟这丫头在一块,能活到现在还真不易。但我们都请不到齐大夫,这丫头更是做梦。”

说起这个,她就一肚子气,她们母女俩昨晚过来了一次,是见着齐大夫,可一说请他去瑜都出诊,就被直接拒绝,今早更是被赶出来,哪怕她们出价再高,便怨极这齐大夫的不识好歹。

“娘,现在人多不便,我们晚上来吧!”

“也只能如此。”

虞秋与文初雪在还还未入夜便就过来了,她们在外等到不再有病患要进去看病时,才过去由仆人引着进到屋中。这一幕恰被晚来的薛氏母女见到,薛氏不屑道:“就那穷酸愚笨的样子,还想请齐大夫。”

虞听燕也觉得虞秋请不到,打算等虞秋被赶出来时,再进去。

屋里头的齐大夫刚过半百的年纪,虞秋本以为会是个肃然的,瞧着就不好靠近之人,未想他看着颇为慈和,似乎是个宽仁之人。他见到虞秋与文初雪,便问:“是哪位姑娘身子不适?”

虞秋便立刻诚心道:“家母身患顽疾,被诊断熬不了多时,听闻大夫盛名,我们想请大夫去瑜都走一遭。”

齐大夫听到这话,直接道:“老夫不会为了去趟瑜都而耽搁更多病患的医治,所以不会出诊,两位请回。”

虞秋欲再求时,文初雪出声:“我们也是无办法之举,伯母的身子日渐衰败,眼见着就要……便不好再让她经历这路途劳顿,只要大夫能答应随我们走一遭,让我们做什么都行,还望看在我祖父文左丞的面子上能走一遭。”

齐大夫闻言惊讶:“你是左丞文大人的孙女?”

文初雪点头。

外头的薛氏母女本以为虞秋她们马上会被赶出来,未想等了许久,她们还在里面,不免有些惊讶。更未想的是,后来会看到那齐大夫跟着虞秋她们走出来,便更是惊住。

薛氏不由迎过去问:“齐大夫这是?”

齐大夫只应了声:“出诊。”脚步未停。

薛氏闻言拧眉,她们母女被晾了两天,怎么也想不到虞秋过来就请到齐大夫,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语中有了些质问的意味:“齐大夫说过不出诊。”

齐大夫也是颇为随性之人,他看这薛氏就是个尖酸刻薄者,便道:“老夫如何,似乎还轮不到夫人过问。”

“你……”薛氏差点甩脸色,被虞听燕赶紧拉住。

虞听燕拉着薛氏放慢脚步,小声道:“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既然二姐已经请到齐大夫,那医一个是在瑜都,医两个也是在瑜都,我们便好好再与大夫说说,若不行,我们再与二姐说说。”

薛氏不想与虞秋扯上半点关系,但想到家中好一段时日都下不得床的老夫人,便不得不压下心中郁气,听了女儿的话,一张脸仍旧难看得很。

这时虞听燕跑上前问虞秋:“二姐是打算今晚就回瑜都?”

虞秋淡应了声:“嗯!”

虞听燕得到答案,便没有再多言,只回到走在后头的薛氏身旁,琢磨着今晚与虞秋她们一道上路,再寻个机会求求齐大夫,或与虞秋好生说说,薛氏再不甘愿也得依了虞听燕的建议。

到前面的路上时,齐大夫上了仆人准备好的马车,虞秋与文初雪一起上了来时的马,薛氏与虞听燕上了她们虞家的马车,如此便直接启程了。

虞听燕坐在马车里看着同乘一匹马的虞秋她们,见她们落魄至此,自然幸灾乐祸,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透过车窗对虞秋道:“姐姐,你们这样怪累的,还是上我们的马车吧!”

虞秋不想理她,本欲离远些,不想这时她又道:“顺便说说祖母的病情。”

虞秋不恨虞老夫人,自然也不希望虞老夫人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往后看了看趴在她背上颇为疲惫的文初雪,便应了下来:“好。”

薛氏见虞秋上马车,厌恶地离远了些。

虞秋对身旁的文初雪道:“初雪趴在我腿上睡吧!”

文初雪问她:“你呢?”

虞秋笑了笑:“你是千金小姐,我哪有你那么娇贵。”

文初雪也笑了下,便打了个哈欠,朝虞秋的腿上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