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这是我姐,我自然了解,若有虚言,任二公子处罚。只是……”虞听燕看了看虞秋,“不知二姐为何不肯帮这个忙?”
虞秋下意识想说谎,却知道一定会被拆穿,便不得不憋屈地闭了嘴。
戚韩瞧到虞秋一身素衣,便问:“你们家很穷?”
虞听燕看出戚韩为何问这个问题,便面露难过之色:“我们家倒是不穷,只是因刑克六亲之事,二姐被赶出虞家。”
戚韩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你在家当千金小姐,你姐落魄在外?你连身衣服钱都不给你姐?”
这是在贬低她?
虞听燕闻言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搞什么?现在谈的是这问题么?
未等她为自己辩驳,戚韩继续又不屑道:“你们虞家的人,不仅迂腐,人品也有问题。”
虞听燕不由暗骂,有病吧!
她欲给自己立个好形象:“我……”
不想戚韩接着又对虞秋道:“别误会,不包括你。”
正是虞秋看着他,心觉这人挺讨喜时,他咧嘴一笑:“我给你两百两银子,你随我去跳几支舞如何?”
乍一听到两百两银子,虞秋震惊了:“两百两?”
就连正在找机会为自己的形象插话的虞听燕闻言也是惊住,两百两,这够普通百姓过一辈子吧?
戚韩见自己方法用对了,便极为开心:“对啊,去不去?”
虞秋掂量着,若有了这两百两,她就不用愁找姐姐不够钱了。
她想了下,又问:“那跳舞的时候,可是能盖住脸?”只要不露脸,遇到意外,她容易躲些。
戚韩爽快答应:“可以。”
她未再语,只壮着胆子,歪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戚韩,感觉他是个正派的好人,她多少觉得安心些。
在她的目光下,戚韩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突觉挺爽。
直到她收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才又问:“那现在跟我一块去?”
“何时给钱?”
“舞后。”
“好。”
后来戚韩便吩咐了尤得和一名丫鬟留在医馆管顾音音,他亲自领着人往堇宁王府的方向去。
骑在马背上的他向后看了看,想到虞秋那张柔美绝色,又透着天真纯净的脸。
原来她是姑娘啊!
难怪他觉得眼熟,难道这是心动的感觉?
马车里的虞秋心情也不错,正盘算着有了这两百两,她该如何去使。
只一直未有机会给自己树立正面形象的虞听燕还觉得不甘,凭什么二公子对虞秋那么热心,却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当下她突然后悔设这个局,若二公子看上这丫头,她不就得被压?
虞秋再一次朝拓告示的掌柜道了谢,垂头走出铺子。
站在路旁,她拍了拍包袱里所剩无几的钱,心道果然还是她太单纯,想像大海捞针一样找一个人,岂是一点两点的钱便能够。
所以她得回去再好生攒上一笔钱。
于是她便开始找地方雇马车,因着她已将瑜都逛了个遍,便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倒也省了不少事。
行走间,她突觉不对劲。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在人群扫了一圈,却又看不出所以然。
她心怀疑惑地继续前行,暗道怎会感觉似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有人盯上她了?
后来她仍是觉不对劲,便又转身,不想有一瞧着贼眉鼠眼的男人不知何时已靠近她,正伸手欲抓她。
她心下一惊,好在她常年跳舞,身体的灵敏度极好,一个旋转便躲开对方的恶手。
这时,恰见远处人群中,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她眼睛大睁,未来得及从遇到恶人的恐慌中回神,心中一喜,立刻快步追了过去:“姐。”
听到这般清软悦耳的女声,周遭人都下意识用目光找寻声音的主人,见到的却是正快跑离去的一位小公子,有些人面露疑惑,有些人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大概是觉听错了。
至于那因看她瞧着就是个软弱可欺的,而欲将她拖到巷中抢劫的男人,啐了口口水,不得不离开。
此时的另外一条道上,有三辆颇为华丽的大马车行驶着,马车的最前面有一男子领队,此男子是戚府的护卫,戚韩的亲信尤得,当下正领着戚府的舞姬们前往堇宁王府。
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坐的舞姬是虞听燕与顾音音,另外还有戚府的于嬷嬷。
当下的顾音音绕是上了浓妆,也难掩其憔悴,她正努力使自己精神着。
但瞧出什么的于嬷嬷难免问道:“顾姑娘可是感觉不太好?”
顾音音努力道:“很好。”衣袖下,她的拳头紧握着。
虞听燕看了看顾音音虽是在死撑,但估计凭其毅力也能撑不短时间的模样,便拿过水袋:“音音喝口水吧!”
顾音音任虞听燕喂她喝水,未拒绝。
喝过水后,她感觉舒服了些,不想后来随着马车的微微颠簸,她越发觉得脑袋昏沉,难以忍受。
于嬷嬷见她眼皮子翻了翻,正欲再问什么,却见她突然倒在后座。
于嬷嬷变了脸色,赶紧扶起她,唤道:“顾姑娘?顾姑娘?”
虞听燕眼里划过满意之色,继而一副忧心的模样:“音音这是晕倒了?这该如何是好?”
于嬷嬷拧眉问虞听燕:“顾姑娘病得很严重?”
虞听燕面露为难:“这……”
于嬷嬷老早就知顾音音身子不适,只是因被有意隐瞒,一直觉得无碍,未想最后闹出这事。她只一想便知顾音音强撑的理由,自然是因堇宁王府里那位。
这瑜都,向往于他的姑娘又何其多。
于嬷嬷轻喝:“真是糊涂。”
这时尤得听到动静,便示意车队停下,他下马靠近马车:“有何事?”
于嬷嬷将顾音音递给虞听燕,撩开车帘对尤得道:“顾姑娘晕了过去。”
尤得抬眉看向不省人事的顾音音,也是拧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