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中,所有珍贵的灵药,都被药老鬼投进了药鼎,如今剩下的这些,都是些平常的灵药。”
凌寒天来到一排排药柜前,全部打开,逐一查看。
“不过,这些灵药卖出之后,也能换取一些修炼的资源。毕竟我现在两系同修,太耗费资源,特别是越到后面,需要的资源更是无法想像。”
将所有灵药一一聚拢,甚至还有几枚妖核,凌寒天都没有放过。
随后他来到药老鬼的尸体前,摘下了药老鬼的须弥戒。
他现在的灵魂之力达到了3,几乎可以媲美后天境圆满的武者,轻易的就破除了药老鬼留在须弥戒中的烙印。
“嗯,不错,这药老鬼的须弥戒比我之前用的要大上不少。”
凌寒天将意识沉入到须弥戒中,发现他所有的东西也被药老鬼搬了进来,大关刀也在须弥戒中,显然药老鬼还没来得及整理这些东西。
但最让凌寒天意外的是,夜无觞的黑色长剑竟也在药老鬼的须弥戒中。
“药老鬼,这倒要谢谢你将我的东西全部整理过来了。”
凌寒天再次蹲下身子,从药老鬼身上掏出了自己的那枚须弥戒。
“咦,你贴身还藏着什么东西?”
凌寒天感知何等灵敏,手一伸进药老鬼怀中,顿时发现了异常。
将药老鬼上衣拔开,一张质地古朴,巴掌大小,材质不详的纸张,赫然呈现。
“果然有猫腻。”
凌寒天将神秘纸张取出,入手十分柔软,上面没有文字,只有清晰无比的细线,似是一张残缺的地图。
由于没有文字,凌寒天无法看出什么来,尝试着用力拉了下几下,但这纸张却没有丝毫损坏,颇为不凡。
“应该不是凡物。”凌寒天暗自猜测,小心的将纸张收好。
将这张神秘纸张收进须弥戒后,凌寒天便开始清点药老鬼的家当了。
但让凌寒天有些惊讶的是,这储物袋中,除了装着各种丹药的瓷瓶,竟只有一柄丈八金刚剑。
细细一想,定是因为药老鬼将一生精力都集中在了稀世灵药之上,没有心思,也没有财力追求其它的东西。
“可惜了,这药老鬼竟没将夜无觞的须弥戒捡回来,那里面不但装着九幽教的大量财富,甚至也应该有九幽秘典的相关功法,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九幽宝典这功法有问题,但后面几重拿来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够找出对付冥花婆婆的办法。”
夜无觞虽然死了,但他的老母夜冥花还在,不解决掉这个隐患,凌寒天寝食难安。
回想起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凌寒天叹道:“一因一果,药老鬼,你千般算计,到头来,却将你一生所藏尽数成全了我。”
“这其中的因果报应,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将所有东西整理,分好类装进储物袋之中,凌寒天刚伸完一个懒腰,沉重的石室大门被推开。
“吱呀。”
缕缕阳光透射进来,将阿奴的娇小的身子拉得很长,很长。
刺目的血红,药老鬼的尸体静静的躺在石室,血液还未干涸,显然,凌寒天还未来得及处理药老鬼的尸体。
“药爷爷,死了吗?”
一瞬间,整个石室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
沉闷,压抑,各种负面情绪弥漫,一时间,杀伐果断的凌寒天,竟不知如何开口。
晶莹的泪水划过,清澈的眼眸变得迷蒙起来,阿奴绝美的脸庞弥漫淡淡的忧伤,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刺目的血红。
这一刻,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漫长,又仿佛过了一瞬。
“你叫什么名字?”
阿奴忧伤的声音响起,迷蒙的眼眸看向凌寒天。
看着这忧伤而无暇的脸,凌寒天皱眉,不忍心去欺骗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答道:“凌寒天。”
“凌寒天,凌寒天……”
阿奴轻念着这三个字,似乎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一般。
“我不知道我来自何方,也不知道我是谁,是药爷爷将我从南荒血池中捡回来的。虽然他让我吃各种各样的药丸,我明白他是让我替他试药,甚至还给我戴上了脚镣,但我并不恨他,因为是他养育了我。”
阿奴自语,又似讲述给凌寒天听。
“凌寒天,你会在药爷爷的坟前磕头认罪,为他守墓三年,以赎你的罪恶吗?”
阿奴握着小拳头,清澈的眸中,透出一抹认真。
凌寒天眉头一挑,阿奴的话并非像是在开玩笑,但她所说,自己不可能做到。
“这根本不可能。”
凌寒天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况且他也不屑于对这样一个小女孩撒谎。
“三年之后,我会打败你,结束这段因果。”
阿奴抬起头,如黑宝石般的眸子,是那么的清澈,无暇。
“但,现在的我已不是你的对手。”
阿奴似感受到了凌寒天那略显纤瘦的身体中,蕴藏着浩瀚能量。
“我为什么要给你三年的时间,难道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凌寒天有些无语,这个名阿奴的女孩实在大胆了些。
“你不会。”
阿奴看着凌寒天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看着阿奴那清澈无暇的眼睛,凌寒天内心深处实在很难泛起一点杀意。
阿奴转过视线,迈着莲步,来到药老鬼的尸体旁边,蹲下身子,将药老鬼睁着的眼睛平复上。
“这个石室,是药爷爷待得最多的地方,就将他葬在此处吧。”
“唉。”
一声叹息,凌寒天做出了一个非理性的决定,这个小女孩,他确实下不了手。
或许在许多年之后,自己也许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
但至少此刻,他不后悔。
一个小时后,这座破旧的大院,火光冲天,凌寒天与阿奴并肩而立。
凌寒天淡淡的看了一眼阿奴这个奇异的女孩,随后看向远方,轻声道:“我该离开了。”
“恐怕,你今天无法离开了。”
凌寒天话音未落,烈马奔腾,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