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王这时来了兴趣,道:“大师能肯定那就是您的大弟子?”
“天下间是不忌酒肉的疯和尚,”静空掌院摇头苦笑道:“恐怕也只有贫僧的那个徒儿了。”
“他之前在有达摩禅院?”秦王问。
到了这个时候,秦王仍是没有松口,说让净司大和尚进王府。达摩禅院可是在香州城外的,所以净司大和尚的出现,让秦王觉得这事太巧,让他生疑。
知道秦王爷在生疑,但静空掌院神情如常地道:“贫僧那徒儿没有固定的修行之处,浪迹天下罢了。”
“哦?”秦王一笑,说:“他这也叫修行?”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静空掌院话到这里,突然就又苦笑一下,跟秦王道:“好吧,贫僧不打诳语了,贫僧是管不住这个徒儿,只能随他去了。”
秦王说:“他知道大师在宁州?”
“应该不知,”掌院大师道。
秦王看着静空掌院,秦王爷的目光很平静,但静空掌院却被这目光看得心中忐忑。
半晌之后,秦王才轻轻叹一口气,道:“是本王让大师为难了,本王这身体,”秦王摇头,松口道:“好吧,本王命人去寻大师的弟子,但愿他是净司。”
“阿弥陀佛,”静空掌院念一句佛号,道:“贫僧也希望他是。”
秦王喊了侍卫进书房,当着静空掌院的面,命侍卫带着静空掌院去寻人。
“贫僧就不去了,”听秦王要放自己出府一趟,静空掌院忙道:“贫僧如今不宜出府,还是有劳军爷们去寻一下净司吧,净司那疯疯癫癫的模样也不难寻的。”
“好吧,”秦王点头应道,这大师不愿意出府,那看来这大师不是借寻弟子之名,要逃离他这宁州秦王府了。
折家军的信使在半柱香的时间后,带着严冬尽的亲笔书信,骑马从辽东军的驻营地里奔出。
六日之后,宁州城里的秦王接到消息,原本已经离开渠县的折家军,又出现在渠县,并有往宁州城下来的打算。
“折烽这一来,严冬尽也就快了,”秦王将探马的密报轻放到了书案上,拧着眉头说了一句。
分左右两边坐着的谋臣们,彼此互看一眼。辽东军,折军家都是素有威名的两支兵马,这两家合力攻战,宁州城现有的守军能守住城池吗?
有谋臣之前就想劝自家王爷先离开宁州,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个时候秦王待在宁州,不是明智之举。可是随着秦王病重的传言,在宁州城里传开,秦王又下令砍了王养杏的人头,这让想劝秦王离开宁州的谋臣们闭了嘴。
如果他们王爷真的是病重,那病重之人如何随军远行?他们如此提议,无疑会招此秦王的反感,谁会无事去招主公的厌呢?
秦王看看坐着不说话的众人,心中突然就升出一股怒火来,这些人是不想替他出谋划策了吗?可秦王爷随后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这股怒火,他不能发火,无故发火,这是穷途未路之人才会做的事,他穷途未路了吗?
“杨先生,”秦王直接点了杨稻生的名。
杨稻生开口道:“王爷是否考虑先行离开宁州?”
秦王看着杨稻生。
杨稻生硬着头皮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王爷!”
秦王说:“先生想本王避去哪里?本王走了,严冬尽和折烽不会追在本王的身后?”
秦王这话一说,在坐的众谋臣就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了,他们王爷不想与严冬尽和折烽打什么机锋,做什么周旋了,他们王爷在宁州城,与莫折两家决战一场了。
“桃花汛就要来了,”秦王这时又道:“宁州护城河的水会暴涨,就让本王看看,严冬尽和折烽要如何攻城吧。”
杨稻生和与自己亲近的几个谋臣目光对上一对,杨稻生轻摇一下头,几个谋臣便都没有出声。江南的桃花汛,是在每年的三月,可如今三月已到,可桃花汛却迟迟未到,虽然有钦天监的官员下断言,江南此次的桃花汛会推迟一月,但杨稻生等人抱怀疑态度。
“诸位有何看法?”秦王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