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问出口,一个念头就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严冬尽的脑子里,孙方明是叔父和大哥派过来看着我的?这个念头一出现,严冬尽自己就惊了一下,抬手抚一下额,严冬尽自嘲地一笑,说算真要派人来看着他,这个人也应该是朱九,再不然也应该是伤好的差不多的叶纵,孙方明能干什么?
褐途马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石子,颠了一下,严冬尽的身体跟着褐途马颠一下,这这一颠,严小将军咬到舌头。
“咝,”严冬尽抿了嘴。
“怎么了?”莫良缘撩开车窗帘问。
严冬尽捂着自己的嘴,看着莫良缘,突然在想,我刚才都想了些什么?叔父和大哥怎么可能会派人来监视我?我这是疯了吗?
“冬尽你到底怎么了?”莫良缘问。
“没什么,咬到舌头了,”严冬尽说。
“陆大哥呢?”莫良缘问:“我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
“他能有什么事?”严冬尽没好气地道:“他又不晕船。”
莫良缘说:“你和陆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唠叨啊,”严冬尽说:“我没事找到他跟前挨说去?大哥数落我,我听着,他凭……”
“冬尽!”莫良缘小声喊。
要抱怨的话,在严冬尽的嘴边转了一圈,“真没事儿,”严冬尽跟莫良缘说:“你有事找陆大哥?”
莫良缘摇头。
“这不就得了?”严冬尽催马往前走了,说:“你在马车里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就上船了。”
这一行人到了第二天弃岸登船的时候,宁州城里,静空掌院跟秦王道:“这药倒没什么问题,只是对王爷的身体没什么作用。”
这就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的意思了,秦王手在书案上轻轻拍了一下,面露了苦笑,说:“原来是这样,本王知道了,有劳大师了。”
静空掌院双手合十,冲秦王行了一礼。
秦王说:“大师也为本王诊脉诊了多日了,大师可有办法?”
静空掌院慈眉善目的,冲秦王摇一下头,道:“王爷,贫僧还要再斟酌斟酌,请王爷再给贫僧一点时间。”
“可以,”秦王一点都不为难静空掌院,说:“那大师请自便吧。”
静空掌院冲秦王行一礼,退出了书房。
书房外,杨稻生匆匆走上台阶,看见静空掌院,忙就赶了几步,走到了静空掌院的跟前,行了一礼,杨先生就小声道:“大师给王爷诊脉来了?”
“不是,”静空掌院摇头。
“那大师先请,”杨稻生没再多问,请静空掌院先走,看着静空掌院走下台阶了,杨稻生才站在了书房门前求见。
“怎么样了?”秦王让杨稻生进屋之后,开口就问。
“派去的人没查到王太医有不对之处,”杨稻生实话实说地道:“王爷,王太医没有问题。”
秦王说:“他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没有,”杨稻生说:“他每日不是在王府候着,回去之后,就是在书房钻究医书,王太医并不与外人交往。他的府上也只有三个老仆伺候,没有外人去找过他。”
秦王抬头看杨稻生,秦王爷的面容很平静,可目光很冷。
杨稻生被自家王爷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王养杏被他们王爷抓到了什么把柄?
“你去安排一下,”秦王低声道:“杀了王养杏,他的那三个老仆也不用留了。”
杨稻生惊道:“他是睿王的人?”
秦王低头又看手里的公文,道:“本王不知道。”
“那这是?”
“不确定,那就杀了,”秦王说:“不过是个大夫,本王这里如今不缺大夫。”
杨稻生突然就有了兔死狐悲之感,王养杏对自家王爷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今就因为一个不确定,就要送性命?那日后这个不确定,是不是会落到他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