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贺带着一个奴兵上前,两个人抬了魏太妃就走。
魏太妃这会儿心里是明白的,她想大喊,让这两个奴才将杀过人的脏手拿开,她也想屈尊降贵地跟阿明仔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带这帮兵卒来睿王墓,她不带这些人来,她就会死啊!
可魏太妃这会儿说不出话来,她一试图说话,她中了一支弩箭的胸膛就痛,这疼痛魏太妃忍受不了。
“抬走,”阿明仔冲阿贺两个人挥一下手。
魏太妃目带哀求地看着阿明仔,她得看大夫,你得我啊!
阿明仔转身又看睿王墓,如今他是看魏太妃一眼都嫌多。
阿贺两个人抬着魏太妃往山下走,有弩箭堵着伤口,魏太妃这会儿倒是没有流血。
“将这里的尸体都带走,”阿明仔跟他的兄弟们道:“别让这些人脏了睿王爷的地方。”
奴兵们又开始收拾尸体,将尸体往山下抬。
阿明仔自己动手,将睿王墓前浸了血的泥土全都铲去,又到别处找了干净的土来填。阿明仔做事一向细心,他选了有草根的土,这样一来,睿王爷的墓前很快就会绿草如茵,弄不好这些草根还混有花籽,还有开出遍野花来。
将睿王墓重新收拾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阿明仔带着兄弟们,又给睿王爷磕了头,这才下山去。
魏太妃被阿贺两个人,很随意地往在了山脚下,等阿明仔下来,又硬撑了一个时辰的魏太妃已经奄奄一息了。
“还没死?”阿明仔吃了一惊,这女人是不是太能活了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死?
阿贺小声问:“要给她请大夫吗?”
阿明仔冷眼看着魏太妃,说了句:“不管她,我们走。”
“就把人扔这儿了?”阿贺问。
阿明仔嗯了一声,就让这女人仗着睿王爷的情面,一次又一次地苟活?这女人也配?
阿明仔带着人上山,没走魏太妃走的那条山路,而是特意绕了远道,从另一条小路到了竹林外面。
阿明仔在竹林前站下,冲兄弟们打了一个手势。
几个奴兵猫着腰,脚下无声地跑进竹林,各自找了位置,跃上了翠竹,手里的弩弓无一例外地对准了,睿王墓前的一行人。
竹林里这会儿风大,竹叶在风中的竦竦声,遮掩了阿明仔一行人的脚步声。等阿明仔一行人看见施洗砚这一行人了,施将军才发现身后来了人。
看到兵卒们手里拿着的铁锹,阿明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帮人还真的是要掘开睿王爷的墓,还,阿明仔又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魏太妃,还是这个女人带得路!
“疯了吗?”阿贺呆愣道。
施洗砚当然认得阿明仔,他就是伤在这个人的手里,来不及多想,施将军直接伸手将魏太妃抓到了自己的跟前,做了人肉的盾牌。
施洗砚抓魏太妃的时候,几乎是同时,阿明仔抬起手又重重地放下。
盘腿将自己固在翠竹上的奴兵,看见自家大哥这一动作,直接放了弩箭。
三支弩箭射在了魏太妃的身上,魏太妃惨叫出声。
施洗砚将允当了自己人肉盾牌的魏太妃随手一丢,人就往后急退。
阿明仔拔刀便欺身上前,这一次他不可能再放跑了施洗砚。
阿明仔的手下是军中杀人的好手。
奴兵与亡命徒没什么区别,甚至论起搏命,他们比亡命之徒更胜一筹。
两帮人拼杀在一起,睿王墓前顿时血肉横飞。
有施洗砚的手下顶不住要逃,可一旦离开睿王墓,竹林四周总能飞射出一支弩箭,将要逃的兵卒一一射杀。
施洗砚重伤在身,自然不可能是阿明仔的对手,交手不过几个回合,这位被阿明仔一刀砍在腹部上,立时人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阿明仔这才回身一刀,帮了一个自家兄弟的忙,将一个殊死搏杀,只求活命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