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握着莫良缘的手,礼物送出去了,莫良缘戴着刚刚好,也非常漂亮,严冬尽心下也就满意了。至于那支金步摇头钗,早在日落城时,他就丢掉了。
“以后就戴着了,别摘了,”严冬尽跟莫良缘说。
莫良缘说:“好,不摘了。”
“好看,”严冬尽又夸一名,拉起莫良缘的手亲上一口,说:“听说江南的首饰很多,我们去了江南以后,好好看看,找几样好的。”
莫良缘笑起来,说:“我们不是去打仗的吗?”
“我去关外不也是打仗的?”严冬尽拨弄一下莫良缘手上的戒指,说:“打仗不耽误找漂亮首饰,去江南也一样,再说了,我们还能天天跟秦王拼刀子?嗯?不对,”严冬尽看向了莫良缘,“你什么意思?你还想上阵打仗去?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吧?”
莫良缘眉头一拧。
不等莫良缘说话,严冬尽就说:“你别跟我闹啊,你上沙场,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不打仗,”莫良缘说:“我又不会打仗,我不要你的命。”
得了莫良缘这个保证,严冬尽就又笑了起来,说:“我拿了秦王后,让你杀他。”
“你还想活捉秦王?”莫良缘惊讶道,他们能把秦王打败就不错了,严冬尽还想着活捉秦王呢?
“我想啊,”严冬尽咬一下牙,语调变得愤恨起来:“这王八蛋差点害大哥没命,我要剐了他!”
莫良缘说:“你刚还说让我杀的。”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这位就又改主意了?
“你砍他两刀,接下来我活剐了他,”严冬尽说。
莫良缘窝在严冬尽在怀里,听严冬尽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从怎么活剐了秦王,说到江南的杏花烟雨,根本不搭边的两件事,严冬尽却跳转得自如极好,他要带着莫良缘一边看江南的杏花烟雨,一边将秦王李祈千刀万剐。
莫良缘不知道在江南等着她与严冬尽的是什么,不过,莫良缘扭头看一眼与自己低声说着话的严冬尽,她跟严冬尽在一起,怎样的刀山火海,她都是愿意去闯一回的。
莫良缘的呼吸很乱,抿了嘴,将手在严冬尽的身上胡乱擦了一下,翻身莫良缘就想起来,却又被严冬尽伸手拉住了。
“我去打水,”莫良缘说。
“叫人送水……”
被莫良缘看着,严冬尽的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他跟莫良缘在屋里待着,还叫水梳洗?他是不要脸的人,但莫良缘的脸面和名声,严冬尽在乎着呢。再说了,别看他大哥现在打不了他,可大哥真想教训他,那他大哥有的是办法啊。
莫良缘起身开了窗,让屋里的味道能散得快一些。
严冬尽就躺在床上捶一下床板,说:“我想成亲!”
莫良缘没说话,他们现在成不了亲。
严冬尽生着闷气,将脏了的裤子脱了随便往床里一扔。
莫良缘转身回来,一眼看见床上的情形,忙把身子一转。
严冬尽笑了起来,拉了被子盖上,小声嘀咕了句:“又不是没看过。”
莫良缘走到衣柜前,拿了套干净的衣裤出来,送到床前,说:“我去打水,你在这里等着我。”
“药碗,”严冬尽指指放桌上的药碗。
莫良缘将药碗拿过来,碗里还有小半碗汤药,严冬尽不肯再喝,便剩下了。
严冬尽拿了药碗,随手就往床上一泼,被褥上顿时就染上汤药黄褐的颜色,“汤药洒了,得要水洗一下,”严冬尽说着话,冲莫良缘挤一下眼睛。
莫良缘手指戳一下严冬尽的额头,走出去要水。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在严冬尽身边伺候的小厮送了热水进屋。严冬尽起身梳洗换衣,两个小厮就忙着替他们严少爷换床单被褥。
莫良缘再进屋的时候,严冬尽已经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躺床上了,看见莫良缘进屋,便冲莫良缘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