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过了吗?”折大公子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往床沿上一座,看着莫良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未沈不会有事的。”
“是啊,”云墨这时也回了神,心里也难过得要命,可还是安慰莫良缘道:“以后会会好的,别难过。”
花蛮子张了张嘴,没事的,以后会好的,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了。目光担忧地看一眼莫少将军的心口,这一处的伤如今像悬在花首领头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了,要了莫桑青的命,近而要了他女儿的命。
“花伯父,”云墨见莫良缘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便看着花蛮子开口道:“我师兄这后面需要用什么药吗?”
这少将军原来还有一位师弟,花蛮子打量云墨一眼,小声道:“也就是用伤药,补身子的药我想先给少将军停一停了,等他的伤口好一些了再说。这事啊,我与孙大人再商量一下。”
“孙大人呢?”云墨这才发现孙方明不在屋里,便问莫良缘道。
“我叔父的事,你别跟我叔父说啊,”孙方明这时跟严冬尽走在一起,他也得去给莫大将军诊脉了。
忍着白严冬尽一眼的冲动,孙方明道:“知道了。”
“我大哥的伤你没办法,我叔父的身体你也没有办法吗?”严冬尽说:“调养身体的法子你也没有?”
孙方明烦死了严冬尽,这人跟他说不到两句话,他就想让这人滚了,“有,”孙太医正木着脸道:“但我说了,你能懂?”
严冬尽说:“我是不懂,我又没学过医,但我叔父的身体好不好,我能看得出来啊,你不时一直在给我叔父调养着吗?”
“先前大将军中的毒没解,”孙方明提醒了严冬尽一句。
“可他现在醒了啊。”
“大将军才醒来多长时间?这等事急不得。”
“我着急啊,”严冬尽耐着性子跟孙方明说:“孙大人,你不会以为蛮夷不来了,我们辽东就太平了吧?”
孙方明说:“辽东太平不太平,现在是你严少爷的事了,调养身体的事急不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学过医,这句话你总听过吧?再说了,大将军养你长大,你就得养他老,现在正是你尽孝的时候了,你这么催我,你是什么居心?想着大将军好起来了,你就不用担保一方水土安宁的重任了?”
“真的,这事云墨哥不知道,我觉得也不要告诉他了,就这当这人归隐去了,”话说到这里,严冬尽看着莫良缘小声道:“我这么想对吗?还是说要把实话告诉云墨哥?那毕竟是他父亲,不能瞒着他?”
莫良缘拍一下严冬尽的手,说:“这事让大哥作主好了,我不想让云墨哥知道这事儿。”
严冬尽抿着嘴,这了片刻后就愤愤地骂了一句:“云墨哥怎么就做了晏凌川的儿子呢?真是活见鬼。”
这等事哪能由得人选?莫良缘叹气,摸一下严冬尽的脸,这会儿严冬尽倒是不是冒冷汗了,“好一点了?”莫良缘问。
“我本来就没事,”严冬尽浑不在意一笑,跟莫良缘说:“别操心我了,皮肉伤在军里就不算是个伤,过几天就好了。”
严冬尽说着话就又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就僵着不动了一会儿,等这阵疼过了去。
莫良缘起身扶着严冬尽,“你又要做什么?”
“你去看大哥,我去叔父那里一趟,”严冬尽说:“这会儿他要是醒了,我们俩一个都不在,大哥的事就瞒不住了,你当周净的嘴能有多严?叔父一瞪眼,他就能什么都招了。”
“要你现在能走吗?”
严冬尽往前迈了一步,脸扭曲了一下。
“我去我爹那里,”莫良缘不由分说地又要扶严冬尽坐下。
“我去,”严冬尽不肯说:“我陪叔父说说话去,一会儿再回来看大哥。”
“严冬尽!”莫良缘喊。
“心疼我?”严冬尽突然就又变了一张脸,笑嘻嘻地冲莫良缘低了头,说:“那你心疼我一回?”
莫良缘拿严小将军简直没办法,这人怎么就能一本正经地跟她这会儿耍无赖的?
“良缘,”严冬尽小声喊。
莫良缘踮脚,在严冬尽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严冬尽这下子满意了,人往厢房外走,一边跟莫良缘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大哥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