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明替莫大将军把完脉,出来找花蛮子。
“是该商量一下,”花蛮子跟着孙方明走了,要怎么下药,他得这孙大人好好商量商量。
严冬尽扭头又进了厅堂。
莫望北这会儿躺在了坐榻上,听见严冬尽的脚步声才又睁了眼。
严冬尽说:“回卧房休息吧。”
莫望北想起身起不了身。
严冬尽就说:“叔父,我背你回去?”
莫望北马上就拒绝道:“我还没到这份上。”
“是,您没到这份上,”这会儿在厅堂里的侍卫都退出去了,严冬尽跟莫望北说起来话来就随便了一些,道:“您坐都坐不起来了。”
“臭小子,”莫望北这声骂一点威慑力没有,反而透着十足的亲密,严冬尽可不就是他养大的臭小子吗?
“那怎么回去呢?”严冬尽问。
“你让我歇一会儿,”莫大将军说:“我走回去。”
“让我背一下怎么了?”严冬尽撇嘴。
莫望北冲严冬尽瞪眼了。
“行,歇,”严冬尽举手投降,往坐榻边上一坐,说:“我陪着您,您好好歇着,等再过四十年,您老到走不动路了,我再背您。”
莫大将军的身体状况,让花蛮子神情凝重,还摇了一下头。莫望北对此平静接受,他如今能坐立都困难,没做什么都已经觉得困倦,花蛮子要是说他的身体问题不大,那才是假话。
严冬尽站在一旁,盯着花蛮子看了一眼后,严小将军背在身后的手就是一握。
“这个,”花蛮子又在想自己要怎么说话了,想了半天,花首领说:“大将军,我想去跟那位孙大人商量一下,这药不能胡乱混着吃的。”
严冬尽想说,你就别管孙方明了,可当着莫望北的面,严冬尽不敢说这话。
“孙大人现在何处?”莫望北问严冬尽。
“孙大人回府之后就洗漱去了,”严冬尽说:“现在应该在休息吧。”
“那我去找他,”花蛮子往外跑。
严冬尽看自家叔父一眼,追着花蛮子往厅堂外跑。
花蛮子出了厅堂,看见庭院里站着的众侍卫,又是一阵紧张,自己吓唬自己的觉着,刚才他来的时候,这院里好像没这么多的侍卫吧?
“花伯父,”严冬尽追出厅堂,顺着花蛮子的目光往院中看看,没觉着有什么不对之处,但又将心思放到莫望北的病情上,压低了声音,严小将军轻声问花蛮子道:“花伯父,我叔父的病情是不是很糟糕?”
花蛮子看到严冬尽,感觉好点了,要他一个人面对一院子的侍卫,他还真的犯怂。抹一把脸,花蛮子跟严冬尽实话实说道:“很糟糕,糟糕透了。”
严冬尽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问道:“那花伯父您有办法吗?”
“严少爷啊,”花蛮子这个时候为孙方明说了一句公道话,道:“孙大人的医术很好了,大将军如今还能稍做动作,能与人说话,这都是孙大人的功劳。义玛那巫的毒,将大将军的旧伤都给激出来了,大将军这身体难调养哩。”
严冬尽对谈孙方明兴致缺缺,很是敷衍地哦了一声。
“严少爷,”花蛮子正色道:“孙大人是个好大夫。”
严冬尽点一下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正想着继续问问自家叔父的情况,孙方明自己过来了。一眼瞧见严冬尽站在走廊下,孙太医正顿时就拉长了脸,严冬尽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互看不顺眼就是互看不顺眼,旁人怎么劝都没用。
花蛮子冲孙方明行礼,说:“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