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大公子在周净退出去之后,才道:“让世叔笑话了,我那二弟失了心,他的双腿是被我打断的。”
“他从河西追到辽东,就是为莫良玉?”莫良缘也不是吃惊,莫大小姐就是有点想不明白,这莫良玉在折烙的眼里就这么好?
莫大将军则是抽一下嘴角,但没说什么,大将军他也说不了什么,折烙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他的手下,要他如何教训?
“那这以后要怎么办呢?”莫良缘犯愁地问折大公子。
“好办,”折大公子说:“我给他找个女人,让他留个后,之后就随他去。”
莫良缘刚想问,二公子能愿意,可随即莫良缘就想到,要想男人睡一个女人,这不是什么难事,点柱能助兴的香就行。莫良缘话没有问出口,只是同情那个要给折烙留后的女子。
“家里已经给他订了亲事,”折大公子这时说道:“是个死囚的女儿,父亲和母亲合谋他人财产,杀人图财,都被判了斩刑,她嫁折烙,我们折府养她的弟弟。”
就算折烙不太能让人看得上,可娶一个死囚的女儿?这消息,让莫氏父女俩都惊了一下。
“这是我母亲给他找的,”折大公子说:“我母亲说,折烙这样的,良家的好女孩儿就不要被他祸害了。”
家人刑囚之女,这也是在世人的五不娶之列啊,那死囚之女,这一生被父母毁了,能嫁入折家,折家还养她的幼弟,所以这女孩子嫁给折烙,一辈子孤苦,但好歹自己和幼弟可以活命了。
折大公子低声道:“我母亲现在对折烙已经没有什么期望了,只望他能留个后,能有个儿子为他送终。说起来我那几个弟弟啊,”折大公子叹了一口气,说到兄弟,他很羡慕莫桑青,没有亲兄弟争产争利,一手养大的弟弟也是个争气的,哪像他?
折大公子带着被自己亲自动手打断腿的弟弟,由鸣啸关的北门入关,进入大将军府后,折大公子拜见莫大将军,恭恭敬敬地喊莫大将军一声世叔。
莫大将军到了现在还是精力不济,说话的气力不足,抬手让折大公子起来说话,折大公子起身之后,就看见莫大将军抬起的这只手,不是如正常人那般将手放下,而是脱力一般,垂落下的。
折大公子心里明白,莫大将军的身体状况糟糕,但折大公子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不说寻问莫大将军身体的话,只是道:“世叔醒了就好,小侄在关外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小侄就高兴地饮酒三杯。”
辽东军在行军途中,将帅也好,兵卒也罢都是不准碰酒的,可折大公子不是辽东军中的人,这位说自己在关外饮酒,莫大将军就只能笑笑了。
莫良缘陪坐在床前,看了折大公子一眼,说:“我听我大哥说,折家军战时也是不许饮酒的,大公子你不要哄我爹,他会当真的。”
“是吗?”折大公子可没有被莫良缘戳破谎话的尴尬,大公子笑得完全不像个好人,道:“大小姐,我这是客气话啊,不然我要怎么说呢?说我高兴坏了,高兴死了,高兴的放歌一曲,要么我高兴到跳了一支舞?”
莫良缘被折大公子逗得笑出了声来,这一声笑出来后,莫良缘想起来什么,忙抬手掩面而笑了。
美人一笑,难得啊,折大公子看着莫良缘笑,他本人是很得意的,他进屋的时候,第一眼看得就是莫良缘,莫良缘与他在帝宫初见时,人消瘦了很多,虽然眉宇之间没有郁结的情绪,但折大公子知道,莫良缘现在活得不轻松,也不开心。父亲病在床上,大哥也是重伤,严冬尽再能干,到底还没正式成为莫大将军的女婿,这在身份上就差了一点,辽东大将军府压还是压在莫良缘肩头的。能逗得莫良缘展颜一笑,折大公子挺满意,道:“大小姐不要不相信,唱歌跳舞,这两样事我都精通的。”
“我信,”莫良缘笑着点头。
“嗯,我反正是不会骗你的,”折大公子说:“未沈的事,你也不要太担心,复生不想着去报仇,而是护送未沈回关,这就足已说明,未沈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他的伤是可以治愈的,不然凭着复生的性子,我想他再怎样,也会是先去为他大哥报仇的。”
莫良缘点点头。
“你别觉着我是在安慰你啊,”折大公子说:“我这话是有道理的。”
莫良缘之前还真从严冬尽那儿入手,想过自家大哥的事,今天被折大公子这么一说,莫良缘觉得大公子这话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