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已经将葛兰石围在了中间的长枪兵,在自家将军一声喝令之下,一起出枪。
长枪三十杆,葛兰石拿刀拨挡,可这三十人出枪,一击不中之后,随即就后退,后队三十人上前,也是同时出枪,动作整齐到,无人出枪提前,也无人出枪迟缓。
“弓箭手!”城楼上也传出了号令声。
有箭雨从城楼上射下,将葛兰石整个罩在其中。
胸膛被长枪刺穿,身中数箭,葛兰石这个铁木塔的亲信大将,大漠的勇士,就这样断了生机。
“蠢货,”古尉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葛兰石,“你是没守过城吧?丢了城门,你还可以带着麾下退到城里,与我军巷战,可你都做了什么?”
从一开始这人就没准备跟自己了结仇怨,这人只是为了将自己拖在城门处?葛兰石两眼翻白,想骂一声卑鄙,只是喉管里血涌,他大张着嘴,也只能发现嗬嗬的喘息声。
城门左边的空地上,兵卒们终于将拴着百姓的锁链给绞断了。
“杀了那个畜生!”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一群老幼妇孺冲了上来。
古尉挥一下手,兵卒们让开道理。
愤怒的人群冲到了葛兰石的跟前,拳打脚踢,撕抓啃咬之下,葛兰石很快便成了一堆碎肉。
城里,几个蛮夷兵跑进了一条小巷里,辽东骑兵的一支小队追在他们的身后,双方正对峙,从小巷的深处,十来个壮年男子突然冲了出来,将几个蛮夷兵乱刀砍杀在了地上。
带队的校尉冲这帮汉子竖一下大姆指。
汉子们的脸上则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小巷的这一幕在浮图关到处上演,失了主将,将官找不到兵卒,兵卒找不到将官的蛮夷军,突然之间就由猎者,变到了被猎杀的对象。
城门的地面突然往下塌陷,出现在一个偌大的洞口,一队辽东铁骑从洞口杀出。没有喊声,只有马蹄踏地的声响,在城楼投映在地面的巨大黑影中,这支兵马乍一出现,就开始收割蛮夷兵将们的生命。
“将军!”有部将冲葛兰石大喊。
葛兰石目瞪口呆,南城门下怎会有通道?!
“推他们上去!”
“推这个该死的奴隶上去!”
……
城门处,有蛮夷的将官命令自己麾下的兵卒道。
被驱赶来做人质的浮图关百姓,这时被一条长长的锁链拴在一起,尽是老人,妇人还有小孩子。
一只飞箭从城门的地洞前飞出,直射将官的咽喉。将官拿刀拔开了这只飞箭,却被另一只从斜刺里射来的箭,由太阳穴射入脑中。这个叫嚷着要将浮图关百姓推去挡箭的将官,倒在了地上,尚未断气的人还要挣扎起身的时候,在辽东铁骑的一个兵卒打马到了他的跟前,附身一刀,将这将官的头砍了下来。
“往街边走!”有邱岳麾下的部将这时也赶到,大声冲浮图关百姓们喊道:“往左边走,都跟我走!”
拴在一起的人,只要脚步不乱,往一个方向走,是可以行走的。百姓们开始往城门的左边跑,那里有一处空地,可以让他们暂时容身。
有蛮夷军冲上来,要砍杀这些百姓,被辽东铁骑的兵卒挡住了,敌对的双方由城门下,一直厮杀到了正对着城门的长街上。
邱岳没有往城里去,而是留在了城门下,他要将城门打开。
用身体挡着城门的蛮夷军很快被杀死在城门下,城门外的撞击马上显出了威力,城门在撞击之下,晃动两下,一处将城门与城墙相连的门轴断裂开来,再受一次撞击,浮图关的南城门轰然倒下。
邱岳正想命自己的麾下们往两旁散开,给城外进城的兵将让出道路,就觉身侧一道疾风袭来。邱岳侧身避闪的同时,举刀往上一迎,他的战刀便与葛兰石的虎头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葛兰石脸上的神情狰狞,丢了浮图关,他有什么面目去见他的大汗?
邱岳也不撤刀,翻转刀身,他的战刀贴着虎头刀,便往葛兰石拿刀的右手去了。葛兰石往后撤刀,避开了邱岳顺势而来的这一刀,两个人就这么着战了一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