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云墨哥发难，”莫良缘跟严冬尽道：“后面是想将鸣啸关拿捏在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严冬尽马问。

“他想抓云墨哥，想赶蒙将军回驻地去，因为调蒙将军到鸣啸关的人不是我爹，”莫良缘小声道：“冬尽你说他想干什么？他没有闹着要见我爹，却口口声声在那里说，不能违了我爹定下的规矩。”

陈信芝这么做，你也不能说有错，毕竟哪里不需要讲规矩？莫望北是镇守辽东的大将军，所以他有调兵的权力，你莫良缘是什么身份？别说你是莫望北的女儿了，你是将当朝太后的身份拿出来，你也没有权力调兵，不是？

“我知道我不够格调兵，”莫良缘看着自己被严冬尽握在手心里的手，“可这事谁说都正常，唯独他陈信芝说不正常，他不是对我爹最忠心的人吗？以我莫家为尊的人，他怎么会在意我调兵的事儿？还有，我查过了，叶纵回来见我爹的时候，是去过他府的。”

“他将叶纵抓了？”严冬尽问。

莫良缘挑一下眉头。

“这些日子过得很难吧？”严冬尽心疼了，莫良缘回到鸣啸关后，过得是什么日子？

“不难，”莫良缘摇一下头，“更难的日子我过过了。”

“帝宫的日子？”严冬尽握着莫良缘的手更紧了。

莫良缘笑了笑，父兄惨死，她与严冬尽逃出京城，最后身葬火海的日子算不算难呢？

严冬尽站起身，弯腰在莫良缘的唇啄了一下，道：“陈信芝的事我去办，不用派兵，我去他府一趟。”

“你……”

严冬尽将莫良缘的嘴一捂，“这事儿我去办。”

“小姐，”周净的声音这时从内室门外传来。

“怎么了？”严冬尽问。

周净说：“陈信芝来了，说要见大将军。”

“他一个人来的？”莫良缘忙问道。

“还有刘将军，周将军，赵将军，还有……”

“是不是除了蒙将军，其他的将军都被他带来了？”严冬尽打断了周净的话。

“是，”周净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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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尽！”莫良缘追着严冬尽叫了一声。

严冬尽走到了内室门前，停下脚步，踢了门帘子一脚，又走了回来。

莫良缘看着严冬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想先发一顿火？”

严冬尽说：“我发什么火？我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叔父，我冲谁发火去？”

“那你要找孙大人？”

“我不是没去找吗？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严冬尽带着莫良缘走回到椅子跟前，将莫良缘按坐下来，他自己半蹲在了莫良缘的跟前，说：“你说给我听听。”

严冬尽刚才是心慌意乱，暴跳如雷，不过严小将军理智恢复得很快，他这会儿是把孙方明杀了又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事关孙方明什么事？你能因为大夫看不好病，把大夫杀了？没这么干事的。

莫良缘小声将发生的事，跟严冬尽说了一遍，最后还冲严冬尽笑了笑，说：“还好没出什么岔子，我也没出什么大错。”

听完莫良缘的话，严冬尽半天没吭声，阴沉着脸，看着还是想去找谁拼命的模样。

“冬尽，”莫良缘伸手指戳一下严冬尽的脸。

“以前还歹还叫我一声哥的，”严冬尽没好气道。

莫良缘将嘴唇一抿。

“算了，不叫不叫吧，我也不想当你哥，”严冬尽又道：“我要是娶你的。”

莫良缘叹气。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严冬尽站起身，他是不敢往莫大将军的床坐的，拖了把椅子来，挨着莫良缘坐下，严小将军说：“那真的叶纵会在哪儿？关外的蛮夷大牢？”

莫良缘摇头。

严冬尽骂了一声娘，道：“叔父醒了，知道了这事，不得又急晕过去？”

莫良缘说：“我爹没这么不经事。”

严冬尽说：“那是他身体好的时候，现在他身体好？”

内室里愁云笼罩，严冬尽陪着莫良缘一起神情惨淡。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莫良缘突然开口道：“我爹只要活着，他有醒的一天。”

“嗯，”严冬尽希望，他也相信事情是这样的。

莫良缘双手揪在一起，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