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爷!”周净是喊着跑到了严冬尽的身前。
“小姐呢?”严冬尽问。
“小姐正陪大将军呢,”周净带着严冬尽往正院走,边走边道:“小的去了少将军那里一趟,少将军让小的送信给小姐,小的这才回来了。”
“我大哥那里怎么样了?”严冬尽问。
周净摇摇头,“情况不好,但具体的,少将军没说。”
严冬尽没再问话了,他大哥不说,凭着周净,这位能看出什么来?再想到自己的叔父病到不能理事的地步,严冬尽的心都乱了,这他娘的该怎么办?
进了正院的门,菩提树还是枝繁叶茂的模样,再往廊下看,严冬尽看见了站在廊下的莫良缘。
周净要跟着严冬尽往院里走,被展翼一把拽住了,小声道:“你跟着进去干什么?个没眼色的憨货!”
严冬尽快步走进庭院,从菩提树身旁走过,几步跨台阶,走到了莫良缘的身前。莫良缘开口想喊一声冬尽,没等她喊出声,她人已经被严冬尽伸手揽进了怀里。
严冬尽风尘仆仆地一路从河西赶回来,风餐露宿的人也没空打理自己,所以严小将军这会儿不但全身下脏兮兮的,身的味道也不好闻。不过莫良缘不在乎这些,反手抱住了严冬尽,莫良缘小声哽咽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严冬尽拿下巴蹭一下莫良缘的额头,说:“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家里都失火房了,我还有空操心别人家的事儿?我不该到河西去!叔父怎么样了?啊?你说话啊。”
莫良缘站直了身体。
严冬尽低头看仍是被他抱着的人,“病得重?叔父到底得了什么病?”
莫良缘拉住了严冬尽的手,小声道:“孙大人在守着他,冬尽你随我来吧。”
要孙方明寸步不离地守着?严冬尽的心顿时更慌了,他也不敢往下想,只跟着莫良缘往卧房里走,嘴里还道:“不是说是旧伤复发吗?孙大人还看不好一个旧伤复发?”
孙方明这会儿已经迎到卧房门前了,听见严冬尽的话,孙太医正险些没气歪了鼻子,莫大将军这是旧伤复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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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人出了小镇,往浮图关的方向赶去。
到了这天的午时分,被莫良玉的手下匆忙埋在荒地里的尸体,被几个放羊的小孩子发现,近而惊动了官府。但在络腮胡子的授意下,官府将这事压了下去,做出在暗调查,并没宣扬的样子,让还留在小镇的奸细们,误以为莫良玉来小镇的事,并未被官府察觉。
时间又过去四日,骑快马追严冬尽的侍卫,始终没能追严冬尽一行人。
严冬尽是在第五日的清晨,风尘仆仆地到了鸣啸关下。
“是蒙将军,”展翼往城楼看了一眼,一眼看见蒙遇春后,伸手指着蒙遇春,喊严冬尽看。
严冬尽抬头往城楼看,正好与蒙遇春看了一个眼对眼。
蒙遇春一眼瞧见严冬尽,人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出来,莫桑青回不来,严冬尽回来也是好事啊,“复生,”蒙遇春在城楼让冲严冬尽招一下手,人转身往城楼下来了。
“这怎么是蒙将军守城了呢?”展翼小声问严冬尽。
严冬尽说:“他是被我叔父调进关城的。”
没莫大将军的调令,谁敢无事进鸣啸关?不想活了吗?
展翼说:“那这是将军们调防了?”
严冬尽催马往鸣啸关里走,他不是个感性的人,莫良缘站在这座关城下会泪水涟涟,心里几多感伤,在严冬尽这会儿,除了想快点回大将军府去,他是什么感想也没有。
蒙遇春匆匆下了城楼,进了城门的严冬尽也下了马,两个人见过礼,蒙将军开口是一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展翼不声不响地将人都带着,站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严冬尽听蒙遇春的话音不太对,便道:“我听说浮图关失守的事了。”
蒙遇春说:“有少将军在,收复浮图关是迟早的事。”
“嗯,”严冬尽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大将军一直病着,”蒙遇春压低了声音,“这些天鸣啸关的事,都由小姐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