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事？”睿王问仰头往城楼张望的侍卫。

侍卫忙将头一低，转身腿步飞快地跑走了。

有打更声传入了睿王的耳，三更天到了。睿王深吸了一口空气，夜间的空气带着寒气，如同寒冬未尽一般。睿王背着手在城门下踱步，想着若是今晚莫良缘走不了，他还有什么办法让莫良缘出城？护国公今晚能将路封了，明天是不是要封宫门了？

“该死的，”睿王小声咒骂了一句。

马蹄声这时传入了睿王的耳，睿王站到了背光地里，等看清打头的是豹头之后，睿王才又从背光地里走了出来。

“不用下马了，”睿王跟要下马的豹头们道。

豹头们坐在马鞍不动了，莫良缘下马走到了睿王的身前。

“能过来好，”睿王也不问莫良缘是怎么避开封路的人过来的，跟莫良缘道：“你们这出城去，我给你开城门。”

周净这时抱着李袗走到了睿王的前。

“三哥，”李袗小声喊了睿王一声。

原本要往城门走的睿王停下脚步，轻轻拍一下李袗的脸蛋，道：“以后要听太后娘娘的话。”

“嗯，”李袗点头。

“什么太后，”睿王苦笑了一下，跟李袗道：“以后叫她姐姐，”

“啊？”李袗被睿王说懵住了。

“喊姐姐，”睿王将脸一沉，看着李袗道。

李袗以前怕睿王，见睿王沉了脸色，五皇子殿下吓得往周净的怀里一靠，看着莫良缘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姐，姐姐。”

睿王转身走到北城门前，城门其实没关，虚掩着一道缝，睿王用力地推开城门，扭头跟莫良缘道：“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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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牵着马从郑府横穿而过，郑府的下人没被允许前，只蒋氏一个人匆匆赶了来，看见莫良缘，蒋氏夫人要下跪行礼。

莫良缘前一步，伸手住了蒋氏，小声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用这样。”

蒋氏看看莫良缘，又看看牵着马，默不作声往前走的周净等人，道：“太后娘娘这是要走？”

蒋氏在长乐宫住过一段时间，没人当着蒋氏夫人的面明说过，但蒋氏能看得出来，莫良缘是想回辽东的。

莫良缘点一下头。

如今的时局如何，蒋氏知道的不多，但京畿之地在打仗，蒋氏夫人是知道的，如今莫良缘要走，蒋氏夫人小声叹口气，没说莫良缘不该走，也没问莫良缘要去哪里，蒋氏夫人只是说：“那太后娘娘您路一定要小心，现在世道不太平，您一定要小心。”

“好，”莫良缘说：“你也保重。”

蒋氏夫人点头，陪着莫良缘走出侧门，见莫良缘要马了，蒋氏夫人突然红了眼圈。

莫良缘松开缰绳，将手腕戴着一只玉镯放到了蒋氏的手，小声道：“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这个送你。”

蒋氏夫人没推辞，将戴着一支玉钗取下，递给莫良缘，道：“只当是个念想。”

莫良缘收了玉钗，翻身了马。

“保重，”蒋氏冲莫良缘挥手。

莫良缘点点头，道：“你与郑大人成亲时，我祝你与郑大人白头偕老，如今我还是愿你和郑大人百头偕老。”

没等蒋氏夫人再说话，莫良缘催马往前去了，云墨和周净等人紧随其后。

郑谦和与蒋氏站在门前，看着莫良缘一行人跑远，身影消失在夜色之。

“走吧，我们回去，”郑谦和跟蒋氏道。

“她是要回辽东了吗？”蒋氏夫人问郑谦和道。

“不回辽东，她又能去哪里呢？”郑谦和小声道。

蒋氏夫人落了泪，哽咽道：“那妾身还能再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