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死了,李祝也放我离开了,这不是挺好吗?”陆竹生跟严冬尽道:“你在生什么气?”
“那是个疯子,”严冬尽直接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
众人都专心骑马,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先走吧,”陆竹生知道这会儿不是与严冬尽好好说说话的时候,只得道:“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严少爷,这小孩儿在发热,”崔北这会儿跟严冬尽喊了一声。
严冬尽看崔北怀里的小孩儿,刚才还拿着刀,狼崽子一般跟几个大人玩命的小孩儿,这会儿烧得脸通红,奄奄一息地靠在崔北的怀里。
“这要怎么办?”崔北问严冬尽。
严冬尽伸手摸一下小孩的额头,手下的温度都烫手。
“这会儿哪儿给他找大夫去?”崔北跟严冬尽愁道:“三王子那里也许有军医能给他看看?”
“李祝能让军医给他看病?”严冬尽没好气道。
崔北不说话了,李祝把奴不当人看呢。
解下自己带着的水囊,递给崔北,严冬尽说:“先喂他喝点水吧,路找个村镇什么的,请大夫给他看看。”
崔北接了水囊,松了缰绳,一手掰小孩儿的嘴,一手拿着水囊给小孩儿喂水。
严冬尽发现骑马走在自己身边的陆竹生没了踪影,忙又回头找人,见陆竹生走到自己后头去了,严冬尽问:“陆大哥你还有什么事?”
陆竹生叹了口气,尽力赶了严冬尽,小声道:“复生啊,你不能拿我跟你们,我哪能跟你们骑马?”
“我大哥是怎么放心让陆大哥你到渝川城来的?”严冬尽皱着眉头问,把个读书人派到河川之地这种地方来,他大哥其实是想让陆竹生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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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死了,放在其麾下面前的无非三个选择,拼死一战,为死去的主子报仇,要么逃走,想办法让自己能活下来,要么是放下武器投降,为自己找一个新主人。()而对于李淳芳的兵将们而言,他们鼓不起勇气为自家郡王报仇,忌惮于李祝的弑父杀母,杀兄屠弟的凶兵,兵将们也不敢放下武器投降,所以他们开始溃败。
延福郡王的兵马在人数其实还占着优势,但在溃败之下,随即而来的是这些兵将的成批死亡。追兵杀红了眼,而本还有能力一战的溃兵则早早地软了骨头,没了血性,虚弱不堪地抵抗,除了增加追兵们的功绩外,毫无他用。
严冬尽看着李祝的人将李淳继的尸体拖拽着,跟二王的尸体放到了一起,他明明只是斩断了李淳继的咽喉,可当严小将军再看这具尸体时,李淳继的肚腹也被人剖开了。按下心的厌恶,严冬尽扭头跟李祝道:“三王已死,在下恭喜郡王可以一统河川之地了。”
李祝抬手,手指冲严冬尽点了点,道:“严少爷很会说客套话。”
三王虽死,可领地还有三王的子孙在,要一统河川之地,那李祝还得带兵将三王的封地一一拿下才行,严冬尽现在说恭喜,无疑是一句客套话。
“多说几句好听话,才不会让郡王厌我,”严冬尽挑嘴角一笑,“我若不知好歹,我陆大哥不会饶我的。”
“嗯,”李祝道:“严少爷还有怕的人,这是好事。我说过,杀李淳继者,赏千金,你杀了李淳继,那我欠你千金了。”
“我能拿千金换我陆大哥吗?”严冬尽问。
李祝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冬尽,这样的表情,让这位年轻皇族看起来更加的阴郁。
严冬尽神色如常,很是认真地等着李祝给他一个答复。
“你想走了?”李祝问。
“折大公子应该带兵往河川之地来了,我得去迎一迎他,”严冬尽说。
“他入了河川,我还怎么一统河川之地?”李祝又问严冬尽道。
“他有河西,为什么要跟郡王争地盘?”严冬尽不解道:“大公子带兵入河川,为的也只是不想腹背受敌罢了。”
李三王子说:“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我喊他一声折大哥的,”严冬尽笑道:“我过来,也是奉了他的命令,原先我们并不知道这里的藩王们齐齐投到了秦王那边去,我本是来求援军的。”
严冬尽这话看似是叙述一个事实,可李祝能听得出来,这位真正想让他知道的是,他与折烽兄弟相称,所以这位辽东大将军府的严少爷是在威胁他,与辽东大将军府为敌,虽然莫家父子远在万里之外,但他还有个折家大哥能过来撑腰。
“你呢?”李祝问陆竹生道:“你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