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是这么好求的,”护国公在这时又道:“族长和族老们是被老夫连累了。”
“国公爷这话何意?”有族人问道。
“这事无非仇人下手,”护国公说:“族长与族老们并不在朝为官,能招惹到什么仇人?这凶手是冲着老夫来的,所以老夫对不起几位长辈。”
“那这凶手是谁?”马有族人问道。
“国公爷可将茶杯的掌柜和伙计抓来问啊,”又有族人道,不能将莫桑青抓来问话,那抓烟青茶楼的掌柜和伙计问话,这总可以吧?
“他们都死了,”护国公看了这族人一眼道:“这事儿,大理寺接案后去办了,只是还是迟了一步。”
“那是死无对证了吗?”一个年纪尚轻的族人高声道。
护国公说:“让大理寺查吧。”
“莫桑青一定知道凶手是谁,”这族人道:“大理寺敢找莫桑青问话吗?”
护国公笑了一下,笑纹都没在脸舒展开,这笑容又消失了,护国公爷干脆看着这族人说话了,道:“方才莫桑青在府里,你怎么不当面问他?”
这族人被问住了,莫桑青能理他吗?
“都回去吧,”护国公端茶送客了。
“那这事看来这样了,族长爷爷他们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了,”还是这个年纪尚轻的族人说道:“凶手是一定找不着了。”
“老夫没拦着你们去报仇,”护国公低声道:“有本事去吧,只记住,不要妄送了性命。”
虽然现在关系和缓了,但护国公一点都不介意给莫桑青添堵,这些族人的本事他清楚,这些人哪有本事杀堂堂辽东大将军府的少将军?这帮人敢多也是让莫桑青费些心思,最多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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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杯酒下肚之后,严冬尽将酒杯轻轻地放下,众人正在想,严少爷放酒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从军之人,这也太小心,太雅了些。
“严少爷,”有将官笑道:“这杯子不值钱,南门大街那儿六子大子能买五个。”
酒杯的颜色发黄,摸去甚至都磨手,粗粝到这个地步,这种酒杯肯定是不值钱的。
严冬尽没吱声,而手一扬,将悬挂在腰间的佩刀给解了下来。
众人顿时愣住了。
开口说酒杯不值钱的这位更是惊住了,刚才那醉酒那么嚷嚷都没事,到他这里,他说一声杯子不值钱,严冬尽要砍了他吗?
在众多或惊愕,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注视下,严冬尽拨刀出鞘。
辽东军的战刀,都偏细长,不似原的宽大,严冬尽的刀也一样,刀身在间这里弯起的弧度偏大,看着腰身细瘦。严冬尽将刀横放在酒案,战刀血亮,刀刃薄如纸,一看这刀是一把杀人的利器,锋利还嗜血。
“严少爷,”将官站起身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这酒杯是真的不值钱,他是说了句实话,他没别的意思。
“光这么喝是没多大意思,”严冬尽说。
“什么?”将官傻眼了,没意思少爷你拔刀啊?
堂屋里的将官们都愣怔着,不知道严冬尽要做什么。
“小曲,”严冬尽喃喃地自语了一句。
“严少爷,”有将官以为严冬尽是想听小曲了,忙提醒严冬尽道:“这可是在国丧期间啊。”
这时候你严冬尽在辽东听个小曲,没人管,横竖论权势,没人能越过莫望北父子去,可你这是在京城啊,莫少将军现在想护莫良缘周全都不易了,你还国丧期间饮酒作乐?这罪名是死罪,你严冬尽这不是在给你的兄长找麻烦吗?
严冬尽手指在刀身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