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了年纪的男子被儿子翻了个身,人们这才看见,这位身穿着的丧服,丧服里面的棉袄,内衫都被莫桑青那一鞭子给抽裂开了,男子胸膛还有一道血痕,这血痕如同被人用刀刻去的一般,看得人心惊。
“去叫大夫啊!”有族人冲护国公府门前的门人大喊。
“有人去禀告我家国公爷了,”一个门前的管事的冷着脸,跟莫氏族人们道:“请老爷们等等吧。”
“我父亲昏迷了,”男子的长子冲管事的喊道。
管事的没吱声,没他家国公爷的话,谁愿意伺候这帮莫氏族人?这帮人还真当自己是他们护国公府的主子了?
“你方才打得是族长的儿子,长子,”半个时辰之后,到了京师右大营,从马车被侍卫抬下来的莫四老爷跟莫桑青小声道。
“是吗?”莫少将军说:“那京师莫氏的族长是他了?”
莫四老爷点头。
“他会将我赶出去吗?”莫桑青问。
莫四老爷没觉着自己的侄子是在担心,无奈地笑了一下,莫四老爷说:“算他想,他能有这个本事吗?”
莫少将军正儿八经地道:“他没有。”
莫四老爷被噎了一下,这问题用得着这么正儿八经地回答吗?
“回头我让冬天亚岁四叔,”莫桑青又跟莫四老爷说:“冬天很聪明,是从军耽误你读书,四叔日后有空多教教他,拜托四叔了。”
先还说着打了继任族长要怎么办,突然又说到教严冬尽读后感的事,莫四老爷跟不莫大少将军的这般跳跃,所以莫四老爷没能接话。
“四叔不愿意?”莫桑青微皱一下眉头,跟莫四老爷强调道:“四叔,冬尽他真的很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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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门在身后被人关,很大力的一声,显示出关门人的极度不耐烦,莫良玉站在小屋间巴掌大的空地,洪氏夫人的哭声割着门传进小屋,莫三小姐听着这哭声,突然间有一种想冲门外大喊大叫地冲动。她想让洪氏夫人闭嘴,不要再哭了,哭有什么用?有哭的时间,不如用来想想,怎么救她!
管事婆子劝洪氏夫人走,是护国公下令将三小姐关进祠堂的,您这么个哭法,这不是在用哭跟国公爷唱反调吗?
“大奶奶还是回房去吧,”管事婆子小声说:“国公爷这会儿在气头,连夫人去给三小姐说情,国公爷都没松口啊!”
这管事婆子的意思是,连当家太太说情都没用,大奶奶您站这儿哭有用了?
“这小屋如何能待人?”洪氏夫人哭道。
管事婆子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了,府里三奶奶恨不得生吃了这侄女,得亏二奶奶,四奶奶都没了,要不然这二位怕也是这么个心思,三小姐差点把莫氏的小姐们都害了,大奶奶你还心疼三小姐待的地方不好呢?
祠堂旁的这个小屋是用来关人的地方,矮且小,背阴,常年不见阳光,又挨着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阴气十足。
没有烧碳取暖,莫良玉在屋站了这么片刻之后,身子冰凉了,抱着膀子在小屋里走动了两下,莫三小姐冻得发抖的同时,越听洪氏夫人的哭声越不耐烦,“母亲回去吧,”莫良玉冲门外道:“不要为女儿哭坏了眼睛。”
洪氏夫人哭道:“这不公平,你四叔父子俩要离家去辽东,你祖父允了,怎么待你,你祖父不能宽容一些呢?”
这话,在场的下人没一个能听得下去的,这是两码事儿啊。
莫良玉却是才知道这事,“我三哥要带四叔他们走?”
“是啊,”洪氏夫人哭着点头,仍是忍不住抱怨道:“你祖父怎么能这样行事?”
莫福冲管事婆子使了个眼色,不能再让洪氏夫人这么抱怨下去了,哪儿有儿媳妇数落老公公不是的?
管事婆子不想得罪洪氏夫人也不行了,招手让几个丫鬟婆子前,不等洪氏夫人反应,这几个丫鬟婆子是架起洪氏夫人走。
莫福冲小屋里道:“三小姐,大奶奶回去了。”
小屋里没声音,莫大管家耸一下肩膀,带着人走了。这会儿看着莫良玉的是在护国公跟前伺候的人,莫福是不担心三小姐再被哪个主子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