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青在雪地里来回踱了几步,他跟严冬尽说对不起,为的是这个,有些事太肮脏,太龌龊,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严冬尽一辈子不要看见这些事,因为这些事不仅仅是会脏了眼睛,也会脏了心。可他没办法,因为他无能,有雪被风吹进了眼睛,莫少将军的双眼迷蒙了片刻。
“哥,”严冬尽走回到了莫桑青的跟前。
莫少将军抬头,眉头随即皱起,道:“你怎么还抱着?”
严冬尽还抱着程家的那个死去的婴儿,抱得还很紧,生怕这孩子在风雪里受了冻一般。
“找个地方将他埋了吧,”严冬尽说。
“下了黄泉路,他的家人会照顾他,你替他操什么心?”莫桑青说:“赶紧把孩子放下。”
严冬尽噘了一下嘴。
“觉得这家人不好,不想让这孩子再跟这家人扯关系?”莫少将军问。
“这家人是不好啊,”严冬尽马道。
“这是他的命,”抬手在小婴儿的脸摸了一下,莫桑青跟严冬尽说:“听我的话,将孩子放回去,他是程家的人,理应跟家人在一起。你若是心里不舒服,庙里给他求个牌位,点个长明灯是。”
“严少爷,”艾久伸手过来,说:“您把孩子给属下吧。”
“快点,”莫少将军拍了自己的兄弟一下。
严冬尽这才把孩子交给艾久。
“这火也不用救了,”莫桑青跟艾久道:“等这火烧完了,把骨灰拾一拾,他们程家是有祖坟的,你找代办丧事的人,将这家人送去他们的祖坟。”
艾久答应着抱着死去的婴儿往前去了。
严冬尽说:“哥,不抓方才那个放箭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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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目光淬了毒一般看着莫桑青,莫少将军却还有心情冲程夫人笑了笑,漫天大雪之,莫桑青的这个笑容如阳春三月的暖阳,“何必呢?”莫少将军跟程夫人说:“要我说,夫人之前不该这么做,你身后的子孙里,没有可以成才的了?都是程家子孙,夫人你怎么能这么的厚此薄彼?”
严冬尽在一旁小声道:“哥,你还跟她废话什么?派人将这家人拉下来是了。”跟个疯子一般的女人讲道理,讲得通吗?
“母亲你待我们太不公平!”程夫人的身后,有公子爷开口说话了。
“是啊,母亲,”有程家的少夫人也跟着开口道:“你说元哥儿他们是被护国公看重的,所以护国公愿意救他们一命,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不会真拿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命,跟护国公换元哥儿他们两个的命吧?”又一个程家公子叫了起来。
“母亲待大哥还真是用心了,”另一个程家公子悲怆道:“为了大哥一家,母亲竟是要断我们的血脉!”
“你们都闭嘴!”程夫人站起身,冲挤站在一起的家人怒声道。
程夫人在程府里积威甚重,可一次,夫人的积威不管用了,事关生死,谁还不拼一拼?
“大哥你刚才在挑拨离间啊,”严冬尽看明日了。
“会说话吗?”莫桑青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兄弟一声,道:“我只是让程家人别被蒙在鼓里罢了。”
点将台的争吵越发激烈,算是程夫人以死相威胁也不管用了。
看一眼不远的兵卒,那些都跟过程广庞的,这会儿这些人都是一脸呆滞地看着点将台,显然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程夫人拿全家人性命换长房两个小公子前程的事。
“你给我站住!”程夫人在点将台大喊了起来。
有程家公子带着家人,踩着堆成垛的柴火往点将台下走。
“让他们走啊?”严冬尽问。
“放他们走,”莫桑青下令道。
“让开道路,”有将官大声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