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太监都不敢接戴忠这话。
“且看看吧,”戴忠又小声叹了句:“我们这些做狗的,也得好好选对主子才是。”
这时的前殿里,两个禁卫将手松开,易安其跌在了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云墨给睿王行礼,道:“人已经带到,王爷,末将告退。”
“你去找一找孙方明,让他来见本王,”睿王跟云墨道。
“是,”云墨领命道。
“子玄,”护国公喊一声云墨的字,道:“你之前认识莫桑青?”
云墨低头道:“末将久闻莫少将军的大名。”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莫桑青这个名字,天下间除了真正不问世事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去吧,”睿王让云墨退下。
云墨带着两个禁卫退了下去。
保龄侯想起身看外甥的,身子刚一动,护国公咳了一声,保龄侯马又不动了。
睿王坐在护国公与保龄侯的斜对面了,看着趴在地不动的易安其,睿王开口问道:“易安其,你可知罪?”
易安其没说话。
保龄侯起身,冲到外甥的身边,抬腿将易安其踢翻了一个身,骂道:“小畜生,你干的好事!”
保龄侯看着踢人的动作很大,但这是做给睿王看的,保龄侯没用力气,所以易安其挨了这一脚没觉着疼,木讷着一张满是血迹的脸看着自己的舅舅。
保龄侯心疼,可这会儿不敢表现出来,继续骂道:“你跟我老实说,是谁让你干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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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她没有必要再见面了,”睿王抬手又替安平公主拭了回眼泪,低声道:“出宫后,你可以看见更大的天地,三哥会照顾好你的,不要再哭了,回去吧。()”
安平公主呆呆地看着自己难得柔和下来的兄长。
“听话,”睿王将安平公主往宫门里轻轻推了推。
安平公主站在了宫门里,看着睿王带着一队侍卫走下清平宫前高高的台阶,走过宫门前的大直路,直到看不见睿王的身影了,安平公主转身往清平宫里走了,突然悲从心来,公主殿下站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睿王一行人出了内宫门,有睿王府的侍卫抬了顶小轿来。
赵季幻替睿王撩开了轿帘,跟睿王说:“主子轿吧,这雪越下越大了。”
睿王冲赵季幻摆一下手,从小轿前走了过去。
“主子!”赵季幻追着睿王喊。
“唉,”睿王又是叹气一声。
赵季幻突然不敢说话了,自家王爷这声叹,压抑沉重,听得人心也跟着发沉,身压重物,让人透不过气来。
只停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没走,脚面落了一层雪,在睿王的记忆里京师城还没下过这么大的雪。
“主子,有人过来了,”赵季幻这时小声跟睿王禀道。
睿王往身后看去,见慎刑司的总管太监带着几个管事太监快步往他这里走来,睿王冲赵季幻挥了一下手,赵季幻忙带着侍卫们走得远了些站下。
“奴才戴忠叩见王爷,”慎刑司的总管太监到了睿王的跟前,跪下给睿王磕了三个头。
睿王没说话,只抬一下手。
戴忠起身,小声跟睿王道:“王爷,押去慎刑司的奴才死了十个。”
睿王道:“自杀的?”
戴忠虽然掌管慎刑司,在宫里宫外都是提起大名让人害怕的人物,可戴总管本人却长得白胖,见人笑,长相十分和气讨喜的一个人。听见睿王问,戴忠忙道:“都是伺候娘娘的老人,哭着喊着说自己冤枉,还说娘娘不要他们了,十个人里有八个都是撞墙死的,还有两个是吞了首饰死的,奴才没对他们用刑。”
睿王道:“要死的人,你不必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