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心疼莫良缘,当然也在乎莫桑青,见莫桑青变了脸,严小将军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不想莫良缘受伤,难不成你想莫桑青受伤?“我,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严冬尽忙结巴着跟莫桑青解释,“我,我是恨莫潇,”严冬尽说:“他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莫桑青坐在了床沿,替莫良缘将被子往拉了拉,小声跟严冬尽道:“行了,坐下吧,这次是我没能护住良缘。”是他的错,他认。
“哥,”严冬尽喊。
“坐下,”莫桑青加重了语气。
严冬尽乖乖地坐下了。
“大哥,”生怕这二位再掰扯自己受伤的事,莫良缘将何佐为写给秦王的信拿给莫桑青看,道:“何将军怎么投靠秦王了?”
信十来个,莫桑青一眼能将这信看完,捏着皱巴巴的信纸,莫桑青沉默半晌之后,突然笑了一声,道:“何佐为与我是好友,我将他安置到京畿之地,一是我信他,二是他聪明,只是聪明人也通常喜欢往高枝飞。”
“秦王能给他什么?”严冬尽忍不住问道,秦王是当了皇帝了,秦王也没办法将辽东交到何佐为的手里吧?
“傻小子,”莫桑青在严冬尽的脑袋又拍了拍,道:“天下难道只有一场辽东之地吗?”
严冬尽不言语了,可过了一会儿,严小将军又抬头道:“那他怎么不想想他在辽东的家人?”
“冬尽啊,”莫少将军看着严冬尽笑了一笑,道:“有些人的心思不要去猜,你放不下的东西,对他们来说,也许还不如草芥。”
“怎么能这样?!”严冬尽的脸流露出了忿恨之色。
莫良缘低头未语,严冬尽如今还是一片赤子之心,所以严冬尽不明白,但她懂,父母高堂已老,何必阻拦儿子的从龙之路?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女没有,可以再生,等滔天的富贵荣华在手了,何患无妻无子?
“那那外室和外室子呢?要怎么处置?”严冬尽这时问莫桑青道。
莫桑青没回答严冬尽的问,只是说道:“这事我来处理。”
“何佐为为什么要带他们母子到京城来?”莫良缘这时突然问道:“他不是应该将这对母子远远地送走才对吗?他这么肯定,大哥你不会起疑?”
莫桑青低声道:“这是人质,他要送去秦王那里的人质。”
“什么?”严冬尽叫了一声。
“城里有秦王的人,”莫桑青道:“圣的龙椅怕是坐不稳了。”
前世里直到自己死,秦王都没再出现过,莫良缘紧锁了眉头,现在秦王要做什么?起兵争金銮大殿里的那把龙椅吗?
“你休息吧,”莫桑青抬手抚一下莫良缘的眉心,小声道:“这事我去跟睿王说。”
莫良缘说了句:“秦王的家眷在京城啊。”
“睡吧,”莫桑青没再说什么,只是扶着莫良缘躺下,喊严冬尽跟自己走。
严冬尽不想走,这会儿到莫桑青跟前,严小将军下意识地不想干活了,他现在想留下来陪莫良缘。
“你干什么?”莫桑青将脸一沉,“跟我走。”
莫良缘躺在床没说话,这会儿她可不会开口留严冬尽下来,不然她哥得气死。
“走啊,臭小子,”莫少将军抬手又在严冬尽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严冬尽无可奈何地跟着莫桑青走了,想到有这位哥哥在,他不大可能能跟莫良缘单独待着了,严冬尽这心跟猫抓似地发急。
出内室,莫桑青也没走远,站在卧室外的廊下,低声问严冬尽:“何佐为的外室在哪里?”
“押在我关年欢喜的那个小院里,”严冬尽忙道,谈正事了,严小将军也将心里的那点子旖旎的心思收了起来。
“他麾下的将官们有什么反应?”莫桑青又问。
“知道我没杀那外室母子,他们好像松了一口气,”严冬尽小声道:“哥,他们跟着何佐为的时日久了,不忍心也是正常的吧?”
莫桑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严冬尽。
严冬尽张了张嘴,他又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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