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告诉郑贵妃,这样郑家又会了是秦王的左膀右臂了,”睿王道:“而郑贵妃会在杀了秦王妃和秦王的儿女们后,再杀了她自己的。”
齐王一拳砸在了棺木。
睿王的目光只盯着面前的腐尸看,尸体腐烂的厉害,但棺里放了压制臭味的香料,还有结块的石灰压着,所以尸体散发出的味道,还有两位皇子的忍受范围之内。
“也许,也许我们是在自己吓自己呢?”齐王摸一下被砸疼的手,跟睿王道:“这是秦王,他死在那个什么短松岗了。”
“人脸少了一半,这人应该当场断气了才是,”睿王道:“二哥你告诉我,如果他头的这个是致命伤,那他胸口和肋下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齐王又看向棺的尸体,目光愣怔。
秦王的尸身裹着的锦衣已经被扒开,尸身的伤口很多,但胸口和肋下的伤最重,看着都是致命的伤口。
“也许是当时他被人围攻,”齐王道:“身同时有几处致命伤口,这不怪。”
“大哥的武艺并不好,”睿王道:“杀他不用这样的。”
齐王的面颊一颤,“所以,秦王还活着?”
“不,他死了,”睿王将秦王的剑放回到了棺。
“那你说这些是?”
“我是说,算日后他再在那里出现,那个人都不会是我们的皇兄,秦王已死,”睿王看向了齐王道:“二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齐王懂,算秦王还活着,皇家都当这位兴元皇帝的皇长子死了。
“他最好是死了,”睿王又低声说了一句。
“害他的人只能是护国公,要么是傅家,”齐王却还是能再挣扎一下,说道:“现在傅家父子都死了,傅妃那个女人是个活死人了,秦王他应该知道,我们为他报仇了。”
“所以他回来?”睿王笑了起来,“二哥,你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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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青离开千酒客栈往帝宫去的时候,睿王府里,齐王掩鼻看着面前的棺木,眉心纠起道:“这是大哥?”
棺木里的尸体虽然被厚厚的一层石灰泡着,但这尸体已经腐烂,而且还残缺不全,头少了一半,留下来的半张脸高高有肿起,凝着一层黄色的尸蜡,肯定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睿王站在齐王的身边,道:“不知道,我看不出来。”
“秦王爷身边的尸体奴才们都辨认过了,都是秦王爷的侍卫,”跪在地的睿王府管事禀道:“这具尸体有秦王爷的皇子龙佩,手还有秦王爷惯用的剑。”
天晋皇子才有的龙型玉佩,秦王的长这会儿都放在棺木里,齐王和睿王都看得见。
强忍着被腐尸弄出来的恶心,齐王用手帕包了手,从棺拿出玉佩,玉佩是白玉质地,被精工细琢成飞龙状,因为皇子玉佩,所以龙爪不是帝王的五爪,而是四爪。齐王仔细看了手里的玉佩,跟睿王道:“这是皇子佩没错,大哥的这块有伤纹,看见没有?”齐王指着玉佩的一道不起眼的纹让睿王看,“小时候大哥犯了错,被父皇拿这玉佩拍在了脑袋,所以他的这块有多了一道裂纹,大哥的脑袋好了后,也多了一块疤。”
说起了小时候的事,齐王摇头笑了笑,道:“那次宫里的人都以后大哥会被父皇打成个傻子,郑贵妃的眼睛险些没哭瞎了。”
“还有这事?”睿王低声道:“没人与我说过。”
“那年你刚出生,”齐王将玉佩重又放回了棺,道:“又不是什么长脸的事,谁会说?”
睿王看尸体还剩下的半边脑袋。
“在那少了的那半边,”齐王道:“看身材倒是跟大哥一样。”
睿王的目光在尸体被火烧过的地方停了一下,扭头问管事的道:“是尸体都被烧过了,还是只有这一具?”
管事的道:“都烧过,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放火毁尸,但可能随后遇了天降大雨,所以凶手才没将尸体烧毁。奴才打听过了,秦王爷遇害的那段日子,短松岗那里连接着下了数日的大雨。”
“短松岗?”齐王道:“你是说秦王死在松林里?”
“短松岗是一处土山坡,”睿王道:“翻过这处山坡有一条小路,可以让大哥绕过铜陵关,直接入京畿。那里没有松林,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这帮刺客算到他会绕行短松岗?”齐王问道。
睿王低头未语,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