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应了一声是,想了想,又跟莫桑青说:“爷,小的多一句嘴,京师府的官差爱财。”
莫桑青笑了笑,道:“好,我知道了,多谢掌柜的。”
老板不敢领莫桑青的这声谢,连声说着不敢,老板跑走了。
“查路引?”老板前脚跑走了,后脚周净怒了,跟自家少将军道:“这一定是护国公的把戏!”
“护国公想让我们在京师城无容身之地?”莫桑青现在的侍卫长艾久低声道。
在天晋,国人远行,身都得带一份官府给的路引,证明你的身份,说明你要去哪里,何时归,更严一些的,甚至还写着你要去做什么。没有这份路引,那你被官府查到,会以流民论处,发配苦寒之地,这辈子完了。
莫桑青一行人路引有,只是莫少将军毕竟是无旨进京,哪经得起查?
“少将军?”周净问莫桑青。
“把人绑了扔去护国公府,”莫桑青人往外走,边走边下令道:“什么话也不必说,扔了人回来。”
众侍卫齐声应了一声是。
京师府的官差跟莫桑青一行走了一个面对面,老板这一回不但自己没过来,也没命伙计给这帮官差带路。
“站住!”为首的官差远远地看见莫桑青停了步,半抬着手指着莫少将军。
莫桑青没停步。
“老子让你站住!”官差又喊了一嗓子。
“去你娘的,”一个侍卫冲前,一脚将这个四十多岁的官差踹飞了起来,敢拿手指着他们少将军,自称老子的人,他多少年都没见着过了!
官差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儿被人踹得横着飞起,“嘭”的一声跌在地,人哎唷地叫唤一声后不动弹了,官差们这下子知道,他们这一次是遇硬茬子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官差声音很大,但底气不太足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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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见冬尽,”莫桑青起身要走,手指一下关着的房门,让周净带路。()
“严少爷这会儿肯定在那座小宅子里,”周净说:“少将军,护国公的事儿您不管啦?”
莫桑青说:“不急。”
周净张了张嘴,可他急啊!“少将军,”周净说:“京师左右大营,好几万人马啊,睿王败在败在左右大营的手,要不是严少爷把赵深的儿子赵越给杀了,睿王自己估计都得被左右大营的人给抓了。”
“赵越?”莫桑青脚步一停,“他是你严少爷杀的?”
“是,是啊,”周净想了想,觉得自家严少爷杀了赵越也没什么,他们辽东大将军府跟赵深没交情,这么一想,周净理直气壮了,跟莫桑青说:“睿王爷还存着害我们的心思呢?要不是严少爷,他的人能跑出京城去?他能有时间逃跑?”
莫桑青干脆不走,停下来道:“你把这事跟我说说。”
这事儿周净说起来不费劲,毕竟他是全程参与的。
“可也不能让严少爷去死啊,”说到最后,周净用这么一句话结了尾:“所以小姐又回京了。”
莫桑青半天没作声。
这家客栈很大,占了小半条街,好几幢楼,东边的这幢不是最大的,但环境最清幽,这会儿被财大气粗的辽东大将军府一行给整个包下了,几个高大健壮的侍卫往院门前一站,客栈至老板下至伙计,都不敢往这东楼凑。
没人说话,院里院外静得让周净心慌,想着莫良缘临走时对自己的嘱咐,周净硬着头皮为严冬尽说话道:“少将军,严少爷也不想的,这要是冲锋打仗,那全京城的人加起来,也不会是严少爷的对手,可要说斗心眼,谁谁毒,护国公那样的,严少爷哪里斗得过?连睿王爷都败在护国公的手呢。”
莫桑青仍是没说话,脸的神情淡淡的,反正周净是看不出他家少将军这会儿在想什么。
“少将军,”越看不出来,心里越没底,周净越心慌,往莫桑青的跟前又走近了几步,小声道:“您,您别怪严少爷,严少爷心里不好受,那天他想死来着的,小姐哭得可伤心了,说他要死了,那她也跟着死呢。”
莫桑青看向了周净。
周净一缩脖子。
“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莫桑青开口道:“护国公是怎么给你严少爷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