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一愣，什么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一响贪欢的心思顿时不见了，严冬尽问：“又出变故了？”

“要快些将蒋氏接进宫来，”莫良缘小声道：“不能让康王以她为由头，将郑大人害了。”

严冬尽莫名道：“郑谦和还没要娶这个女人做媳妇啊，宠妾灭妻吗？郑谦和的正妻不是很早之前去世了？”

“可那位夫人去世是在郑大人纳了蒋氏之后，”莫良缘说了一句。

“他还真宠妾灭妻？”严冬尽还真接受不了这等事，郑谦和若真是为了蒋氏负了自己的正妻，严小将军觉得他们跟这种人合作，甚至是要逼死他。

“那位夫人在蒋氏入府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莫良缘摇一下头，头的玉步摇也跟着晃了晃，让严冬尽的眼一花，“郑大人是想宠妾灭妻，怕是也没这个机会。只是若是我想害郑大人，我一定会拿蒋氏做章。”

“做什么章？”严冬尽问。

“为什么正室夫人在你蒋氏入门之后没多久死了？”莫良缘低声说了一句。

严冬尽倒抽了一口气。

“我们先把蒋氏接进宫来吧，康王不一定会这会做，不过防着他些好，”不觉着康王是好人了，莫良缘是想到康王，那想法往最坏的地方跑。

“妈的，”严冬尽骂了一句。

“冬尽？”莫良缘抬头看严冬尽。

“我这去，你在宫里等我，”严冬尽摸一下莫良缘未着脂粉的脸，转身大步走了。

莫良缘追着严冬尽说：“不要让人看见了。”

“好，”严冬尽答应了莫良缘一声，抬腿跨过高高的门槛，没几步的工夫，严小将军出了庭院。

莫良缘站在宫室门里看着严冬尽走了，目光又往走廊里看。

走廊里站着的几个宫人忙都将头低下了，她们站得离宫室门远，看不见也听不见宫室里的人在干什么，但这会儿莫良缘看她们的眼神，宫人们能看得清楚，杀人的刀一般，让她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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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在大理寺门前下马的时候，一个侍卫从后面追来，到了睿王的身前下马。睿王没停步，冲这个侍卫招了招手，人还是往大理寺的大门里走去。

侍卫跟在了睿王的身后，小声道：“宫里来了消息。”

睿王的脸不见有什么变化。

侍卫道：“太后娘娘已经知道傅家父子死了，太后娘娘很吃惊，她没有问过年欢喜和秀云。”

睿王微微点了一下头。

侍卫垂首退到了一旁。

此事与莫良缘无关？睿王心疑惑，在看到迎着自己走来的康王后，睿王将心头的疑惑压下，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

“三哥，”康王走到了睿王的跟前，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儿一般，小声道：“我，这事儿我没好。”

“尸体呢？”睿王问。

“在天牢，”康王见睿王抬脚要往天牢走，忙道：“三哥，尸体被凶手剁碎了。”

睿王停步看向了康王。

“大理寺的仵作没办法验出那尸体是不是太监，”康王小声道。

“你想说什么？”睿王问：“那个人有可能不是年欢喜？”

康王老实道：“我不知道。”

睿王进了天牢，那堆碎肉还摆在原地没有动过窝，到底是领兵的皇子殿下，面对这两堆碎肉，屠宰场一般的牢房里，睿王是面不改色的。

徐大人看着睿王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好，只能是先跟睿王请罪，连声道：“王爷，下官该死。”

跟着睿王又一次走进天牢的康王这会儿站在背光处，不被人注意。方才徐长白对着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别说是请罪了，徐长白甚至没与他说过几句话。这是辅政与闲散之人的区别吗？李祉还没有正式登基，但康王已经尝到有权与无权的滋味了。这跟兴元帝在时还不一样，兴元帝是父亲，他们这些皇子手里的权力是父皇给的，而现在，权力是自己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