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是睿王爷杀的,那他不会疑王爷,”宋先生说了一句。
那如果不是呢?
康王站在天牢的门前,四方的庭院让康王有种自己是困兽之感。
“王爷,您暂时去房休息一下?”宋先生道。
“徐长白,”康王却道:“想在大理寺杀人,没有他的点头,能成功吗?”
“王爷,”宋先生往康王的跟前走近了几步,一边还打手势,让康王府的众人都退后,他自己跟康王小声道:“郑谦和可是郑家人啊,他晚还来过大理寺,虽然郑大人来去匆匆,人也没有往天牢这里来,可他毕竟来过。”
康王的目光一跳。
“这事徐大人是不想沾的,”宋先生道。
宋先生这话的意思,康王懂,这事与大理寺卿徐长白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若真是有内应,那大理寺少卿郑谦和可疑。
康王突然笑了一下,道:“郑谦和。”
宋先生没再说话,他跟随康王不少年了,看他家王爷这样,宋先生知道,这事儿不管幕后的主使是谁,他家王爷一定不会放过这位郑大人了。
离着大理寺三条街的一条背街小巷里,年欢喜和秀云被人从麻袋倒出,眼睛蒙着的黑布被拿掉,这二位适应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能视物。
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严冬尽后,秀云想尖叫,无奈她的嘴里还塞着布团,尖叫声无法喊出口。
年欢喜的下巴脱臼,同样无法说话,只目光凶狠地瞪着严冬尽。
“这女的也要带走?”周净小声问严冬尽。
严冬尽走到了秀云的跟前。
秀云双手被后绑着,站不起身,只能蜷缩着身子,看着严冬尽呜咽着,似乎是在求饶。
月光凉如水,将小巷的地面照得惨白。
严冬尽的目光波澜不惊的,抬起脚,严小将军一脚踢在了秀云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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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从一堆碎肉,看出死去的是不是一个太监?仵作干验尸的活三十多年,经过手的尸体没一千也有八百,自认为什么样死状的尸体自己都见识过了,可没想到,今天自己又涨见识了。
这是在天牢里,有犯人和狱卒在,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一个活人变成一堆碎肉的?老仵作想不明白。
“快,”吐过之后,康王嘴都还没擦干净,大声道:“去看看那个秀云在不在!”
牢头忙往旁边的一间牢房跑。
依旧是铁门加锁,牢头抖着手开锁推门,依旧是血腥味扑面而来,地躺着的依旧是一具头颈分家的尸体。
这一回不用仵作动手,牢头蹲下身往下扒拉死者的衣服,出现在人们眼前的仍是一堆混着白骨渣的碎肉。
“王爷!”
在徐大人觉得自己站立不住要昏倒的时候,身旁传来一声惊叫,徐大人转头一看,康王在他之前晕厥了过去。
等康王的人七手八脚抬着自家王爷出了天牢,仵作凑到了徐大人的身边,小声道:“大人,看不出这人生前是不是太监。”
徐大人想着那堆用女装固定起来的碎肉,说:“那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仵作说:“骨头都碎了,看不出,也拼不起来了,所以……”
“本官知道了,”徐大人疲惫不堪地道。
师爷捏着鼻子将两堆碎肉都仔仔细细地看过了,走到自家大人的身边道:“大人,学生摸那些白骨,觉得那些白骨发软,一捏碎,这两具尸体是不是被用过什么药了?”
康王爷什么的,暂时顾不了,徐大人带着师爷和仵作又回到牢房里。
仵作从碎肉里挑了些骨头出来,捏了一下,几小块碎骨瞬间变成了更小的骨渣。
徐大人紧锁眉头,不怕脏手地也伸手捏了一块骨头。骨头在手如同面粉一般,一捏碎,这哪儿还是了人的骨头?
“什么药会这样?”徐大人问仵作。
“江湖有化尸粉,可小的没有见过,”仵作摇头道。
徐大人呆站在满是人血的地,人犯都死了,他要怎么向睿王,向护国公,向太后娘娘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