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告诉老夫,你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吗?”护国公又问。
眼泪滴在手背,穷途未路的秀云点了点头。她跟严冬尽都提不了条件,跟护国公不能了,她老实做事,只求主子能开恩饶她的家人一命。
“将她带去大堂,”护国公道。
两个护国公府的侍卫前,拽着秀云走。
“冬尽啊,”护国公跟严冬尽道:“你带着我府里的人去一趟傅府,将傅庸父子给我带到大理寺来。”
严冬尽说:“我拿大理寺的令牌去吗?”
护国公看了严冬尽一眼,了一次招之后,这个小郎君的提防心重多了,这是怕没有令牌,回头自己再治他一个无令擅抓朝大臣之罪?将一块大理寺的令牌放到了严冬尽的手里,护国公将身体前倾了,跟弯腰接令牌的严冬尽道:“还是说,你要回宫去跟太后娘娘商量一下?”
严冬尽的目光仍是冰冷,摇头一下,严小将军说:“不用。”
“老夫没想到,你严复生也有龌龊的手段,”护国公看着严冬尽感叹一句。
借着子虚乌有之事栽赃陷害,拿家人性命要挟,逼人去诬告,毁人清白,这是小人伎量,护国公不觉着这伎量有什么不好,可护国公之前不觉着莫望北养出来的人,会用这种小人伎量。
严冬尽没说话,拿了大理寺的令牌还仔细看了一眼。
“放心,”护国公道:“有太后娘娘护着你,现在老夫是想害你,也得等这事儿过去之后。”
严冬尽转身走,说他龌龊,说他使小人伎量,这又如何呢?他是想当个正人君子,莫大将军从小也是这么教他的,可为了莫良缘,严冬尽想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跟着过去,”护国公看着严冬尽往刑室外走,一边命令莫福道:“傅氏要是再出面,你跟严冬尽说,不用顾及她,生死由命,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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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兴元帝驾崩之后,稍有点眼力的京城人都能看得出来,京城还算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好容易大家伙儿等到了先皇遗诏,知道了新皇是谁,知道了天晋有了一个要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知道了睿王爷和护国公爷成了辅政大臣,眼见着先帝爷走后的朝局这么定了,还没等人们缓过这股旧王已死,新王未立的焦躁来,坏消息又接二连三的传来,让人们应接不暇。
传闻护国公府的老太太遭人暗害。
傅大学士的夫人,莫家的姑太太在护国公府前,一头撞门前的镇府石狮自尽,只求自己的兄长,护国公能放过傅家。
睿王府的人,大理寺、京师府的衙役连夜出动,整京师城的搜人,抓人,传闻是宫里出了逃奴。
辽东大将军府的少将军奉旨京,结果在进香庵遇刺,生死不明,传闻是傅家买凶杀人。
人们还没消化这些坏消息,从大理寺又传出了消息,刺杀莫少将军的贼首叫年欢喜,是帝宫长秀宫的总管太监。
长秀宫是什么地方?大部分百姓不知道,可总是有那人消息灵通的人是知道的,等长秀宫是小圣生母傅妃娘娘的住所这个消息在京城传开之后,哪怕是脑子再不灵光的人也能察觉到,这事要闹大了。至于那些脑子灵光的人,已经能知道,莫少将军遇刺之事,是将暗流激成汹涛骇浪的狂风了。
大理寺的天牢里,秀云的家人被护国公的侍卫推进天牢,一家人战战兢兢在环视左右,秀云的娘一眼看见了靠墙站着的秀云,秀云娘马哭嚎了起来,冲到了秀云的面前,抬手打。
“你这丫头到底做了什么?!”秀云娘连打边哭问女儿道:“你做了什么,你要害死全家了!你这个死丫头,死丫头啊!”
秀云木头一样站着不动,任由自己的娘大力地拍打自己,这会儿秀云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国公爷,”秀云的爹带着两个儿子给坐着的护国公跪下了。
秀云的大嫂还手里抱着刚三岁的儿子,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那边发了疯一样的婆婆,这个伺候三小姐莫良玉的仆妇也给护国公跪下了。
护国公道:“够了。”
国公爷的声音不大,但听在秀云娘的耳是晴天霹雳,秀云娘转身,也不敢往前走,靠着墙根儿跪在了地。
“你的家人,”护国公指一指地一家六口,跟秀云道:“你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