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够,”严冬尽极简单的说了一句。
周净瘪嘴,他们这一百号不到的人,在京城里是什么事也做不了。
“你觉得义庄那里有多少睿王的人手?”一杯热茶下肚后,严冬尽突然问道。
“我没看见有什么人,”周净道:“棺材倒是很多,可睿王爷的手下不能是藏在棺材里的吧?”
“昨天晚他的人手被抓了大半,”严冬尽低声道:“现在都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关着,我估计这帮人都活不了。”
周净倒抽了一口气,过沙场的人倒不怕杀人这种事,只是这可是京城啊,这么不问不审的将人弄死在天牢里了?这京城看来还不如他们辽东呢。
“京城的事我们管不了,”严冬尽转着手里的瓷杯,“明日我们只管走。”
“明白,”周净向严冬尽保证道:“明日谁要是拦路,兄弟们砍了他。”
严冬尽往窗外看去,街道的人流熙熙攘攘,骡马车辆川流不息,昨夜城里几处军营都是喊杀声不歇,火光冲天的,没想到到了白日里,京城的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见惯了,还是不觉着那是什么大事?
“太平日子过久了,”周净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撇嘴道:“我看这城里的人,非得刀架脖子了,才知道要慌,要跑呢。”
“我想不出来睿王能有什么办法,”严冬尽看着窗外楼下的人群,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周净哑然,他也想不出来。
给读者的话:
宝宝们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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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回到书房,小半个时辰后,才有管事的来禀告,说莫良玉已经被莫字青送出府了。
“她父亲呢?”护国公问。
管事的不敢隐瞒护国公什么,小声道:“大老爷不是很高兴,送三小姐走的时候,大少奶奶也哭得伤心。”
护国公挥一下手。
管事的忙退了下去。
护国公坐在书房里苦笑了一声,他这个嫡长子,这辈子也是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了,想更进一步是白日做梦,绝无可能了。他在这个时候送莫良玉走,是真的在嫌弃这个孙女儿?这个儿子也不想想,莫良缘的婚事不顺,莫良玉留在府,难免有人要说这是被莫良玉这个丧夫的人冲撞了。他这个当祖父的远远地将人送走了,回头还有谁会说莫良玉的闲话?
这么一点小事,莫望乡都看不明白,日后这偌大护国公府能指望这个儿子?护国公苦笑之后,只剩下摇头了。“我得了活得长命一些,”护国公心默念,否则莫望北父子回来了,这府里的人还不够这父子二人凑一盘菜的。
“小姐,”秀云这会儿站在了莫良缘的跟前,也在小声禀道:“国公爷将三小姐送出府了。”
莫良缘扭头看看秀云。
秀云道:“国公爷吩咐了,如今府里一切的事都以小姐为主。”
莫良缘扭头又看面前挂架,挂架挂着她的嫁衣,鲜红的颜色,金丝织的龙凤,裙底还有银丝织的祥云,龙凤的眼睛还都是用玉石珠宝充当,整套嫁衣华丽的几乎能灼伤人的眼睛。
秀云看见过府里大姑娘、二姑娘的嫁衣,最多也是绣鸳鸯,绣花草,再也不三小姐的这身嫁衣富贵逼人。偷瞧了莫良缘一眼,秀云是一惊,莫良缘看着嫁衣,嘴角勾着,看着是在笑,可这笑容泛着冷,这哪里要出阁的姑娘该有的表情?
将莫良玉送走,无非是帝宫丧钟敲响之后,不让人说是莫良玉冲撞了自己的福气罢了,莫良缘手指拉起嫁衣的裙角摩挲了一下,看来护国公是要为莫良玉另觅佳婿了。这么一个身份是嫡出,长相漂亮,性子看着也好的小姐,一辈子老死在家是可惜,京城里的将门又不止赵家一家,莫良缘松开了手,嫁衣的裙角从指间滑过,人各有命,她与莫良玉各走各的路好了。
莫良玉坐在车,车外的街道人声鼎沸,抬手撩开车窗帘往车外看,莫三小姐一眼见了走在人群里的严冬尽。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