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心禾心头一动,“要起战事了么?”
李承允沉默了一会儿,只道:“或战或和,谁也无法预料。”
苏心禾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明白了。”
自她入平南侯府以来,便知李承允是常年驻守北疆,不在京城的,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与他朝夕相对,忽然提起战事,多少让人有些担忧。
就在她不安之时,李承允忽而开口:“别怕。”
“虽然大宣地处中原,北疆与南疆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南疆有父亲,北疆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守好疆土,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大宣,更不会让你……让你们受到伤害。”
李承允短短几句话,却承载了重重的责任感。
“嗯……”苏心禾轻轻应了声,“我不是害怕这个,只是……”
苏心禾说到一半,声音便小了下去。
李承允侧过脸来,一目不错地看着她,“只是什么?”
苏心禾也鼓起勇气,转过身子,面对面地看他,用极小的声音道:“我只是,怕你再受伤。”
李承允一怔。
暗夜之中,他定定地看着她,没再说话。
苏心禾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只能继续道:“你身上的伤口,只怕自己都没有看全过吧?大大小小有十几处,我知道夫君一心报国,又骁勇善战,但如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苏心禾话没说完,忽然觉得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了自己后背。
李承允略一用力,便将她轻而易举地搂入了怀中。
苏心禾的面颊贴上李承允微凉的中衣,隔着轻薄的衣料,还能听见他起伏有力的心跳声,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下颌的轮廓。
朦胧的夜色中,只听李承允轻叹一声,“最让人受不住的,是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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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承允便去了正院一趟,而后才离开了平南侯府。
苏心禾知道,他近两日要开始忙玉龙山迁营一事,待到出游那日,才能回来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