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李芙看得一头雾水, 就连叶朝云也有些不解, 问道:“心禾, 这些是?”
苏心禾便从青梅面前的托盘中, 端起两碗生米, 呈到了叶朝云面前,道:“母亲请看,这两碗米有什么区别?”
叶朝云定睛一看, 这两个碗中的生米, 皆是颗颗饱满,形状、大小都十分相似, 她便又各捻起几颗,仔细瞧了瞧, 道:“似乎并无不同?”
苏心禾点了点头, 道:“儿媳也觉得并无不同。”
她又让一名丫鬟上前, 将托盘中的老醋呈到了李芙面前,道:“有劳姑母帮我验一验这醋?”
李芙将信将疑地将醋接了过去, 观其颜色, 又尝了尝味, 道:“这分明就是一样的,有什么好验的?似杰的事还未说完呢,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心禾一笑,道:“方才有劳母亲和姑母了, 其实这里的东西,我都请人验过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同样的东西,价钱却差了一倍不止。”
“托盘左边的东西,都是姑母的亲信骆妈妈,连同后厨副管事庞展望一起采买回来的,而右边的东西,则是我自己去供货商那儿买回来的。”
此言一出,站在李芙身旁的骆妈妈,明显身子僵了一僵,而李芙也变了脸色,紧张地抿了下唇。
叶朝云瞥她一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芙眼珠转了转,忙道:“嫂嫂,您有所不知,那些供货商的货源不大稳定,有些东西看着差不多,但真正出货之时,却有不少是以次充好的,故而价格会便宜些……”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确认过了。”苏心禾不慌不忙地道:“我同骆妈妈和庞展望一样,一次买了一个月的量,已经找卢叔验过了所有的货,并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换而言之,这几家供货商,价格可谈,且东西实在。”
“按照庞展望的账本,骆妈妈和他买回来的东西,比我买的贵了上百两银子,且月月如此,这笔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不用我说,想必母亲也能明白了。”
苏心禾说罢,便递了个眼神给白梨。
白梨适时上前,送上了庞展望的账本。
叶朝云接过账本,草草翻了几页,便已经看出了端倪,当即便垮了脸色。
叶朝云最痛恨有人弄虚作假,怒道:“李芙,我可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才将不少内务交给了你,后厨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块,你怎敢在这里做手脚?”
李芙见势不好,便大呼冤枉,又指着骆妈妈的鼻子道:“你这贱人,贪墨了那么多银子,如何对得起我?”
骆妈妈吓得抖如糠筛,连忙跪了下去,颤声道:“这……老奴没有啊!老奴与庞展望买东西,是多少价钱,便记了多少价钱!说不定是供货商在扯谎呢?又可能,他们最近降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