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极轻地摇了摇头。
陈太后不死心,又道:“你与谢大将军素来关系亲厚,这一个月里,你们难道没有书信往来?”
妙元心想,当然是有的,而且是每两日一次,非常频繁。
但他们之间的通信都是通过彼此的亲信之间秘密传送的,当然不会说给陈太后知晓。
妙元神色恹恹,索性装了起来:“母后您知道的,我与他从前过节不小,若不是为了报复,他哪儿会与我攀扯这么些时日?就连婚事,都是他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不情不愿才应下的,怎么会主动与我通信?”
陈太后有些不信:“当真?”
但妙元一脸坦然,又的确是心情不佳的样子,让陈太后半信半疑地咽下话头。
妙元却问:“好端端的,母后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陈太后道:“我这还不是关心你,这两年不比从前,宗室里的人都散了,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还是要多照顾你。”
陈太后这话说得恳切,又仿佛非常真诚的样子,似乎是妙元前段时间对她和小皇帝的亲近讨好初见成效。
但妙元没来由地感觉到别扭,面上尽力挤出一个笑来,点头道:“多谢母后。”
“说起来,你平乐姑母……”陈太后兜了半天圈子,终于说到正题,“失踪这么久,又带走了云安郡主,你当真不知?”
妙元面色一垮:“母后这是怀疑我?”
陈太后道:“她们一个是你的姑母,一个是你的姐姐,素日里都与你有过往来,我这才问问,你与母后说实话,别怕。”
妙元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上个月才去见过姑母,那时候姑母还生病了,恹恹地躺在榻上,我看得心疼,还想过几日再去探望,谁知她们却不见了。”
“她们可与你说什么了?”陈太后问完,又觉得自己目的太过明显,不由斟酌着找补道,“实在是有传言说,平乐大长公主与叛军有些勾结,这乍一失踪,闹得是人心惶惶。”
“勾结?谁说的?母后是从朝堂上听来的消息?”妙元一连串地问回去,偏偏又目光澄澈,眼巴巴地望着陈太后,“是镇国公让您来问我的吗?”
陈太后尴尬道:“你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镇国公已经找过我了。”妙元神色委屈,“我该说的,可都已经跟他说完了,他却又不信,还让母后来问。你们怀疑姑母和姐姐是与叛军勾结离开长安,我还担心是不是她们遇到什么事,被贼人谋害呢。母后,你还要多与镇国公说一说,让他派人仔细找找,希望能早日找到姑母和姐姐。”
妙元什么都不透露,陈太后面上掠过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转瞬即逝。
她摆摆手道:“谢家大郎才下葬不久,你当镇国公有那等闲工夫,还帮你寻人呢!”